第三四零章 力量（2/2）

与杨振身在一条防线上的张臣、李禄、杨珅、邓恩，此时齐刷刷地扭看向杨振，似乎在等待着甚至是催促着杨振赶紧下令开火。

杨振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哨子和令旗，强忍着提前发动反击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传令躲在一段段简易胸墙防线后面的各路马，放低姿态，隐蔽待敌。

对他来说，若要反击，就要一击必成，目前双方的距离尚远，敌的箭雨尚且抛不到己方的阵地上，那么己方的火枪、火炮、飞将军，大概也无法有效命中敌，无法发挥最大的作用。

与其费一波弹药，还得手忙脚地重新装填弹药，倒不如忍到敌进己方一击必中的程以后，再将他们一举掉。

杨振咬着牙，强忍着，继续观察。

果然，喀喇沁的箭阵抛了第一波箭雨之后，箭阵中又是一声大声吼叫传出，整个箭阵迅速行动了起来，猛地往前冲出了几十步，然后仰面出了第二波箭雨。

最令杨振惊讶的是，第二波箭雨出之后，整个箭阵并不停留，而是持续往前冲，一边前冲，一边连续仰面抛箭雨。

这个奇异的景象，令杨振一时大为意外，原来，喀喇沁的骑兵弓箭手们不仅可以在奔驰的战马上随时开弓箭，而且下了战马以后，居然也可以在快速奔行中随时开弓箭。

看来，塞外蒙古部落能够雄踞原数百年果然有其底蕴，即使时至今，他们已经落西山，不复往昔气势，但是仍旧不可低估小觑。

杨振看了山道上喀喇沁的这个架势，他知道喀喇沁的总攻已经开始了，于是一边挥舞着手中令旗，一边吹响了中的哨子。

一阵凄厉的哨音响过，杨振的吼叫声随即传开：“炮手！掷弹兵！开火！——炮手！掷弹兵！开火！”

说时迟，那时快，杨振叫喊传令的时候，喀喇沁出的第二波箭雨纷纷落下，一部分仍旧落在阵前的上坡上，还是有一部分已经叮叮当当地中了杨振他们的胸墙上。

第二波箭雨没有造成多大的杀伤，可是第三波、第四波随后就到了，而且大部分都到了杨振他们的阵地上。

随即一阵阵惨叫声传来，不少按捺不住紧张的心，怀抱着火枪想从胸墙后站起来观察敌的新火枪手，刚站起来就被散的箭雨中，惨叫着蹲在地上。

一些蹲在蹲在胸墙后面，但却距离胸墙有些距离的新火枪手、新手掷弹兵，也被散的箭雨中，痛得龇牙咧嘴，不停地呻吟。

好在这样的况，只是持续了片刻而已。

随着杨振的号令既下，邓恩所部的炮手们紧靠在胸墙上，点燃了一门门在胸墙开处架设的火炮。

而李禄麾下的掷弹兵们也叫喊着点燃了手中的飞将军，使劲投掷了出去。

最重要的是，有了杨振的号令以后，一直埋伏在山处左右两侧山的火枪手和掷弹兵们，也早按捺不住他们杀敌的热了。

火炮的轰鸣声、飞将军的炸声以及略显单调刺耳的火枪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正在山道上向着山快速挺进的喀喇沁箭阵，早就不成其为箭阵了。

他们原本还算密集的队形，在火炮出的大批量铅弹和飞将军炸的轰鸣声中，只一瞬间就散开了。

原本举着盾牌走在前面的喀喇沁刀盾手们，在山阵地的第一波反击中，就已经死伤殆尽了。

他们手里的圆盾，说白了就是一块比较坚硬一点的木而已。

由硬木板子拼装而成的圆盾上，只是蒙了一层牛皮，此外就是横七竖八地钉了几个对原来说非常珍贵的铆钉罢了。

手持这样的圆盾，在一百来步的距离上，或许能够挡住弓弩出的箭支，但是根本就抵御不了佛郎机和虎蹲炮打出去的散弹。

这就是火器的力量，这就是技术的力量，在技术进步的力量面前，任何个的武勇，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