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六章 痒（2/2）

在廉歌视线中，那方向的街道对面，是一栋高楼，

“那边是个两层楼的茶馆，茶馆前有个小摊，卖着花馍……”

老转动着的手，

而指向的方向，是个商场，

“……这小街上，不时就要挑着菜的菜农，追跑着的小孩路过……还有个半大的小子，正在缠着他爸爸，要买麦芽糖。”

老指着街道划了下，街道上车辆拥堵着，

“还有个担着豆花儿担子的小贩，沿着街正在叫卖……那楼上的住户，就从那窗户探出来，叫住了那小贩……”

说着，老缓缓放下了指划着的手，重新搭在椅上，也渐渐沉默下来，

“……这大概是六七十年前的事。”

沉默许久，老重新出声说道，

“……我在等。”老说着，停顿了下，“等一个已经等不到的……”

闻言，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老，也没多说什么。

而老则是微微仰，沉默了下后，看着眼前拥堵的街道，继续说了下去，

“……那还是刚解放那会儿，我二十岁，她比我小一岁……正是新罗战争的时候，我和她约好，一起参军去新罗……”

“那天，我和她在那个照相馆里，拍了张照片，从茶馆前走过，叫住了卖豆花的小贩，买了一碗豆花……走到菜市的时候，她跟我说，等我们回来，我们就还在这儿见面……”

“……到了军队过后，我们就分开了，她去另一个部队当了卫生员，我上了战场……”

老说着话，抬起颤巍巍的手，拿下了戴在上的黑色帽子，

伸出另一只手，老在顶挠了挠，又重新放下手，戴上了帽子，

而在廉歌视线内，

在老揭开帽子的那一瞬间，其顶除了雪白的发外，其皮的皮肤血模糊着，腐烂着，散发着浓烈恶臭，

乌黑发的血痂混杂着腐烂脓白的烂，

在老挠的同时，还扯下了些发，而那发的发根上，还粘连着血模糊着的皮，

而老似乎浑然不觉，甩了甩手后，便戴上帽子，继续说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廉歌顿了顿目光，

也没说什么，廉歌收回了视线，继续听着老说着，

“……这仗啊，一打就是三年，从开始到最后我受过几次伤，但都挺了过来，到最后的时候，反倒差点就……要不是……”

顿了顿，老摇了摇，

“……这三年里，我和她也有过几次联系，我有寄过几封信给她，她也有给回过信……”

说着话，老似乎手背有些发痒，又伸出手另一只手，去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