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八章 父亲（1/2）

“……廉歌，你到哪了啊？”

一辆老旧的公车上，鸭鹅毛的味道织混杂着，廉歌坐在后车门边靠窗的位置，和顾小影打着电话，

车内有些喧嚣嘈杂，鸭的叫声和或老或小的话语声织着，

车外，行驶着的道路有些坑洼崎岖，即便行驶着不怎么快，依旧有些摇晃，

“……去市区，去市区了，两块钱一个……”

司机旁边，挎着个挎包的中年伸出脖子，朝着路边的喊着。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快到浔阳城区了。”

扫了眼车厢内，或老或小，形形色色的乘客，廉歌转过目光，透过敞开的车窗，朝着窗外看去，崎岖坑洼的道路之外，是连绵着，缠绕着云雾的青山，山坳间，藏着些村庄，道路上，附近的村民或是背着背篓，或是提着个肥料袋，正沿着路，顶着太阳往前走着，公车路过，不时转过看了眼，又在公车后，渐渐远去。

“浔阳吗？我查查在哪……嗯，还是在江右，江右边上，庐山还有鄱阳湖好像也在那，庐山上好像有很多庙，廉歌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电话那，顾小影似乎查着资料，饶有兴致地说道，

紧接着，又有些泄气，

“……廉歌，你都到江右了，我还在你岳母家里，天天忍受他们两子在我面前撒狗粮，我也想游历啊！”

看着车窗外不时掠过的风景和，廉歌微微笑着，静静听着顾小影那的声音，

“……廉歌，对了，刚才你还没跟我说呢，”

说了阵，电话那，顾小影翻了个身，

“之前你讲得那个小男孩，在他爷爷离开后，会慢慢变回以前那样吗？”

“会好些。”

廉歌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看着车厢内的乘客，出声应道，

“但是不会变回以前一样？”

顾小影追问了句，紧接着，也没等廉歌回答，便有了答案，

“也是……相依为命的爷爷去世了，即便没有其他影响，又怎么可能变得和以前一模一样……”电话那，顾小影撑着下，想着，说着，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顾小影的声音，廉歌微微笑着，没再多说什么。

……

“呲……”

行驶速度不怎么快的城乡公车，在路边再次停下，

早已没有座位的公车上，再次拥挤上来几个，沿着车厢中间的走廊，往后走着。

转过视线，廉歌朝着那刚上车的几看了眼，

走在最前的是位中年，四十来岁，提着编织袋的手臂有些粗壮，走上车后，有些彪悍地朝着后车门边的空挤了过来。

其后，紧随着的两名乘客，是两个稍显年轻的中年男，也没提东西，一边说着话，一边稍显轻松地侧着身，挪着脚步，车厢后走去，

上车的最后一，是位中年男，

脸上皮肤黝黑，手上布满了老茧，手里正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背上背着个有些显大的背篓，一上车便占据了较大的空间，

已挤满的车厢走廊，不论是他侧着身，还是迎着身，背上的背篓，怀里的孩子，都会在阻挡他往后走，他只能站在车厢门，

怀里孩子看起来有些虚弱，嘴唇有些裂，额上脸还有些发红，

背篓用麻绳勒在肩上，背篓里，用绳捆着的几只鸭子，正嘎嘎叫着。

不知是抱着怀里的孩子，背着沉重的背篓太累，还是过于窘迫，中年男的额上布满着汗水，

“……上车的往后走，别堵在门，一会儿别还得上车……”挎着包的中年喊了声。

中年男耳侧响起的话音，只能低着，沉默着，费力地撇着身子，往旁边，在身后让开条路。

“……往后走！往后走！堵在门什么呢！都没长耳朵啊！”中年出声嚷嚷道，

车厢里一众乘客听着这声音，都不禁转过视线，朝着车厢前侧看来，

中年男只能沉默着，将埋得更低，

只是这时候，他怀里的孩子却醒了。

“爸爸……”睁开眼睛，孩子有些虚弱地仰着，看着他父亲，

“没事儿，没事儿……小远，接着睡吧，等睡醒了我们就到了。”

脸上挤出笑容，中年男低声对着孩子说道，

“等爸爸把背篓里的鸭卖掉，就带小远去看病。”

“嗯……爸爸……”虚弱着，孩子又再次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真聋还是假聋，都抵到跟前还听不到……”

中年看了眼这中年男，没再嚷嚷，别过了，朝着旁边嘴碎地嚼着，

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