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司隶监（2/3）

西要学，当不起公主这样夸赞的。”

他当然当得起。

别不知道，赵盈却清楚得很。

前世在她参政的第二年，周衍发妻病亡，他为发妻守丧满一年后，五军都指挥使的独与夫家和离，他续弦娶了秦家姑娘，从那之后，走上了一条平步青云的路。

偏偏他持身清正，铁面无私，那时候谁不夸他颇有沈殿臣年轻时的风范呢？

一直到赵澈御极，他因从不参与党争，也在夺嫡的风云诡谲中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

她临死前，他就已经从顺天府迁刑部做侍郎了。

多少骂他趋炎附势，攀附五军都指挥使，又有多少曾羡慕他寒门清苦，也能有这样的机遇，鱼跃龙门。

而他始终波澜不兴，宠辱不惊。

那才是周奉功。

赵盈思绪戛然而止：“周大对司隶院感兴趣吗？”

周衍不是糊涂。

赵盈在这个时候让宋怀雍出面请他这样的小物吃饭，他来的路上就在想，说不定是与司隶院有关。

毕竟府衙初立，正是需要手的时候。

吏部虽然有宋侍郎把关，选出来的大多也都得力能，但她手握司隶院大权，势必还要亲自挑几个镇着。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选中他，但赵盈真的开了这个，他反而暗暗松了一气。

胸膛处的起伏波动是了赵盈眼的，宋怀雍当然也看得真切。

他以为周衍是不愿，便想劝两句：“司隶院虽然复设诏狱，也掌逮捕审问的事，但元元不是残虐戾的子。

你在顺天府熬了这么多年，还打算一直熬下去吗？”

这么熬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呢？

周衍自己也不知道。

他明明有经世之才。

昔年科举仕，年轻气盛时，也曾想过，凭他一己之力，未必不能扭转乾坤。

严崇之也是寒门出身，他又有哪里输的呢？

等他走到位极臣的那天，一定要打世家寒门的偏见，令天下有识之士皆能施展抱负，报效家国。

经年过去，那样的心气，早就被磨平了。

夜静的时候，他也会心有不甘。

偶尔和宋怀雍出去喝酒，也会牢骚几句。

但很少。

他知道没什么用。

他有他的风骨，也有他的底线。

他与宋怀雍是挚友，凭皇上对宋家的恩宠，对宋怀雍的器重，他想要出地，其实一点也不难。

但他不愿走上这样的路。

于是就这么复一，年复一年，把最青春飞扬的岁月，都埋葬在了顺天府，也把曾经的那个周奉功，一点点的，亲手扼杀。

现在赵盈问他——对司隶院感兴趣吗？

周衍吸气：“公主信任微臣，肯提拔微臣，微臣却恐怕辜负公主的美意和信任。”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赵盈眯了眼去看他，目光锐利，像要把他看透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感兴趣的，更愿意我把你从顺天府中解救出来，给你一片天地，让你大展宏图。所以周大，你在怕什么？”

周衍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

察心，不留余地。

她非要把话点明了，戳了，太没意思了。

宋怀雍知他或许不喜，有心遮掩一二：“奉功，我知你并不怕朝堂纷争，更不怕朝臣对司隶院的偏见不满，你是不是觉得，如果就这么离开顺天府，家会说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能进司隶院当差？”

周衍却摇了。

他抬眼看去，宋怀雍的神是真挚的，其实赵盈也并没有那么咄咄。

他缓了那气：“我自问仍有真才实学，且在顺天府做了五年推官，京中往来我熟悉的很，若要我到司隶院去当差，我定然游刃有余。”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谁也没吭声，只安安静静的等他的后话。

果然周衍也没打算等他两个接话的，自顾自又继续说：“可我已经没有当年的心气了。这些年子磨平了，对遇事圆滑太多，怕得罪，更怕连累家。

在顺天府这么些年，经办过的案子也不少，我自问我手上没有冤假错案，但我也知道，我审结的案子报上去，定案的结果，未必是真相。

我从来没站出来说过一个字——殿下还敢抬举我吗？”

这是有些棘手的。

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棱角被磨平之后再想变得锋利，有些困难。

赵盈设立司隶院，可不是为了替饰太平的。

周衍骨子里的东西都还在，然而他需要时间。

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这很难说得准。

前世有五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