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牵机解药（2/3）

昭宁帝摇了摇：“你还是不愿意殉葬的。”

她当然不愿意了！

“既然是这样——”

昭宁帝尾音拖长的那一瞬间，姜氏猛然觉得自己或许犯了一个无可挽回的错！

“皇上——”

她尖锐的声音几乎紧接着昭宁帝落下的话音而起，然则昭宁帝再没有理会她半个字，朝着门外方向叫孙符。

孙符猫着腰匆匆进门，姜氏脸色已经煞白。

昭宁帝的目光始终没于她面容之上再多做停留：“华仁宫姜氏意图谋杀朕，赐死，你去办，秘不发丧，传姜承德和瑞王宫觐见，让徐照率领禁军包围姜府，上下一等暂押府中，听候发落。”

“皇上，您不能！”姜氏腾地站起身来，甚至忘记要跪下回话才是她求该做的事。

她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后知后觉：“您是看姜家不顺眼，看我父亲不顺眼，早就想要处之而后快，今天这一切，不过是皇后送到您面前一个天大的把柄——您知道不是我做的，可您要我的命，要姜氏全族命！

二郎，二郎他是您亲生骨啊！

您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二郎——姜氏，我父亲，我父亲从来没有对不起您的地方！”

她给昭宁帝生下一个出色健康的皇子，也曾经怀过一个孩儿。

那时候他满心欢喜，只是那个孩子没能落生。

她记得阿澄渐次长成，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那会儿，他是很高兴的，毕竟赵清小心翼翼的养了那么多年，他是天子啊，他比任何都更希望膝下得一个健康的儿子。

他御极之初，父亲为他持奔波，稳定朝堂，连后来屈居沈殿臣之下，只是做了个内阁次辅也毫无怨言的。

她知道……

“我知道，皇上我都知道！父亲素里张扬，朝臣觉得他嚣张跋扈，二郎也……二郎处处出色，觉得兄弟之中只有他最能，最能为您分忧，是我没有教好他，也没有约束好母家，可不是的……我们不是更不敢害您的！”

昭宁帝始终面无表。

姜氏终于想起来要跪在他床边说话。

她伸手去攀扯，试图握紧昭宁帝的手，但是触手是一片冰凉。

他身体底子似乎是真的虚厉害了，这种时节，竟然连指尖都是冰凉的。

姜氏心大惊。

如果天子命不久矣……

他要是真的没活的，这个时候凭此事而借题发挥，要赐死她，除掉姜氏，打压二郎，那只能是……

“赵澈他残废了！”姜氏骤然尖叫着喊出声来，“您的心，要有多偏，为了那样一个废，竟然这样对我，对姜氏一族，对您的亲生骨！”

昭宁帝冷冰冰去看她：“你和你父亲，还有赵澄，就没有谋求算计过朕的皇位吗？姜氏，一刻也没有过吗？”

有。

可是那又怎么样！

姜氏登时心如死灰：“赵盈没有吗？还是赵澈没有？先是刘氏，再是孔氏，一步步走到今天，您要给赵澈铺路何不直说呢？何必要捧杀我们母子！

二郎他自幼聪明，出色能，哪一点比不上赵澈？

是了，无非是他有个好母妃，我不是你的心罢了！

可是我也是满怀憧憬嫁给你的，我也曾经真真切切慕着你，一颗心满满当当的全是你！

我做错了什么？二郎又做错了什么？

你不想叫他当太子，不想让他做皇帝，早早娶妻封王，赶去封地，断了他的念想，断了我的念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她不明白。

她一点也不明白！

“去吧。”昭宁帝淡漠的视线从姜氏脸上挪开，“孙符，永嘉进宫了吗？”

他又想起赵盈。

这种时候，他心里所想，还是只有赵盈！

姜氏撑在地砖上不肯挪动。

孙符闻言越发低下：“李寂出宫去传公主了，过会儿公主就会进宫。”

昭宁帝说好，再斜扫过姜氏一眼：“你现在肯定也很后悔。

秀毓名门，系出高阁，当年若不是先帝一纸诏书，赐你进王府，你寻一门当户对家，做个正娘子，这一辈子过的不知多快活恣意，也不必搅和到这后宫纷争，朝堂夺嫡之中来。

你的子，本就与这内廷不合适。

既然要走了，朕最后赐你一份儿恩典吧。”

他还能给她什么恩典！

姜氏唇畔噙着冷笑：“大逆不道，毒杀天子，是为造反，废为庶，不妃陵，皇上该不会是想说，还我一个自由身，来世投胎再不要宫门侯府，清清白白的做个，坦坦活一生吧？”

昭宁帝倏尔笑了：“去吧，去的体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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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进宫的时候，姜氏已经服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