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一四章 小丑（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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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十、四月十一……四月十二，走进云中府衙侧院后不久，满都达鲁遇上了匆匆忙忙出来的高仆虎一行。两队稍稍对峙，看起来没有睡好的高仆虎躬身行礼，退让到道旁，待到满都达鲁等过去后，对方才朝着衙门外灰溜溜地去了，衣袖中似乎还笼着作为早餐的胡饼。

“老高那边如何了？”

去到里分配给巡捕们的公房，挥退一些，满都达鲁才与身边的几名心腹开说起话来：“看着不太如意啊。”

“挨骂了吧，袖子里饼还没吃完，就急着出去了。”接话的是满都达鲁从军时的老战友，绰号“老刀”的，身材高大，满脸麻子，擅长刑讯也擅长观察，很显然，他也看到了高仆虎袖子里的端倪。

“这两天，听说上差点打起来了，丢了的那位公子，他爹可不是省油的灯，到处奔走。昨晚梁王那边还趁机跟大帅发难，估计知府老爷这里也是被骂。老爷挨了骂，高仆虎能好过吗。”

周围有消息灵通的捕快说起这事，也有笑着说道：“还好咱们这边没事。”

这边没事也是有原因的，完颜希尹升调满都达鲁时便与云中府打过了招呼，眼下他最重要的任务是抓捕黑旗细，保障五月比武的进行，因此勋贵失踪的事一时间便落不到这边来。

满都达鲁想了想：“还没有进展吗？咱们这边有没有查到什么？若是一般绑票，眼下也该有来提要求了。”

“蹊跷的便是没有要求，其实按眼下云中的形势，真为发财的，谁敢这时候来触霉啊。就怕这中间水，说不定东边自己做的也有可能。一个大活，逛着古董店，外还有亲卫跟着，突然不见了。这事处处透着鬼呢……”

“若是黑旗也有可能……”

“可能是有，不过……抓几个勋贵，让两边多吵几架？冒着露自己的危险？好处能有多大……”

众议论一番，满都达鲁道：“现在难说，接着查。他抓不住，我们抓住了，也是一桩美事。”

四月十二平静地过去，随后是四月十三。衙门里的事琐琐碎碎，对于黑旗、小丑这些事的追索一直在继续，他知道迟早会出现成果，但眼下只能如此积累。

到得十三这天下午，忽然接到了谷神府的召见，满都达鲁匆匆赶去，希尹在书房里见了他，对于他的工作稍作询问，随后转到了另外的话题上。

“完颜麟奇的事，听说过没有？”

“卑职知道……”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黑旗做的？”

“卑职觉得……确实有……一定的可能……卑职这几天其实也在暗中追查此事的线索……”满都达鲁谨慎地回答。

希尹点了点：“多查查这件事。”随后摆手，“你回去吧。”

满都达鲁明白过来，离开之后，便调集手下开始全力调查高仆虎手上的这个案子。他此时的调查已经稍稍有些晚，第一手的资料大多集中在高仆虎的手中，他也不好跟高仆虎去要，只是让暗中打听。

到四月十四这天的夜晚，两拨又在衙门侧院的路上遇见，高仆虎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退到道旁，拱手行礼，这一次的动作脆得多。满都达鲁扬着下走了过去，待到高仆虎一行的身影消失在廊道那，一直前行的满都达鲁才回过来，微微蹙眉。

“老高有问题。”一旁的老刀也靠近过来，低声说着。

两帮素有怨仇，早两天高仆虎为了完颜麟奇的案子奔走，被知府骂得早餐都来不及吃，见到满都达鲁后，不不愿地让了道。今天晚上的光芒虽暗，对方看来也如前两天一般的让道，但他脸上的气色，却显然有些不同了。

这么快就了案子？

可为何不做宣扬？

上不是还在争吵扯皮吗？

满都达鲁心中疑惑，过得片刻，便安排了手，一方面开始查高仆虎，另一方面，开始去完颜麟奇父亲那边观察打探，看看被绑的那名小勋贵，到底有没有回来。

四月十五，有消息反馈过来。完颜麟奇并未回来，但高仆虎眼下所在城北的牢狱当中，已经加派了看管的手，很可能抓住了什么。

偌大的云中府，牢房并不止府衙这边的一个，城北的那座小牢，过去用的一直不多，后来大多默许是北门附近总捕使用的一个据点与私牢了。满都达鲁犹豫片刻，想到希尹两天前的接见，当即点起马，朝北门那过去。

城市的天空中正涌起厚厚的白云，阳光如同利剑，从云的缝隙中直下来，街面之上行往来，一切如常。这个时候，落向西府的刀子，已经刺进云中的心脏里了。

下午时分，抵达云中府北门的那座牢房附近时，满都达鲁看到好几队的王府私兵已经围住了这附近，虽然未曾打出正式的依仗来，但不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