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七章 再见胡提学(两更合一更)(2/3)

胡之啊?”

林延摇了摇道:“这你有所不知,这位胡恩师,原曾任过福建提学道副使,一省督学。他当年观风洪塘社学,曾收我为门生,后来确听说他右迁为浙江参政。”

陈济川恍然道:“原来如此,老爷,这胡……胡大,虽只送了帖子,但就在府外。”

林延讶道:“还不早说,先请他至堂上宽坐,我更衣后立即就去。”

于是林延将身上燕服换下,穿得郑重其事后迎出门外。

到了厅堂,林延但见一位老者穿着一身半旧的缎面棉袍,正安坐喝茶,不是胡提学是谁。他与十年前变化却是不多,仍是温润儒雅,有德长者的作派,身旁跟着一位师爷,他的面孔有几分相熟,正是当年胡提学身边的许姓幕客。

林延快步迎至堂上,向胡提学执弟子礼道:“不知老师驾临,有失远迎,弟子林延拜见。”

胡提学笑呵呵地起身搀扶道:“你眼下乃当今状元,与当年不同,此礼可不敢当。”

林延坚持道:“当年若非有老师,哪里有弟子今。”

胡提学见林延如此念,笑着点了点,让林延施以全礼。

胡提学身边那位许姓幕客也是向林延行礼。

林延还记得自己当年上门来找胡提学,都是对方接待。当时自己一文不名,不是求胡提学办事,就是上门送上节仪,对方面上客气中带着三分敷衍。

林延对许姓幕客道:“许兄乃是故,不必多礼。”

许姓幕客局促地道:“不敢当,状元公乃朝廷大臣,许某岂敢不向状元公致礼,贵贱有别,状元公称许某贱名忠钦好了。”

林延也没坚持,当下请胡提学上座,自己陪在下首,许忠钦就侍立在旁。

胡提学打量林延一番,然后叹道:“这一别就是十年,老夫还记得当年在福建督学任上,与你结缘,那时你乃是少年,而今三元之名,天下皆知。而老夫也在浙江任上已是六年,真是岁月倥偬。”

见胡提学念及别来之,林延亦道:“,当初学生不过是山村小童,幸蒙老师青眼,学生一直盼能与老师重逢,今终于得愿。”

胡提学笑着道:“老夫身为一省督学,为国举才,乃应有之意。你小小年纪,有如许才华,这等童老夫怎会错过,此乃本职之事,实没有半分私心。后你中了状元,老夫庆喜自己总算有几分眼光罢了,也未向外宣扬一句你乃吾当初门生。这一次来京听坊间相传,说你放了南闱主考可是真的?”

林延心想果真这事已是成了公开秘密,当下道:“回老师的话,确实如此。”

胡提学捏须点了点道:“衡文之典朝廷向来不会轻授,老夫为官几十年,以未主持过乡试为一生之憾,而宗海得蒙圣眷,切切珍惜,不可辜负圣意,此去应天当思天思地思君思民,持秉公之道,为国举才。”

林延称是道:“学生记住了。”

林延本以为胡提学亲自这一次上门来,也是请他在应天府乡试中关照他的家。胡提学对他有旧恩,若他亲提,林延倒真有几分为难了。但显然胡提学并没有这么想,却令林延有些意外。

想到这里林延问道:“那老师这一次京作何公?”

胡提学笑了笑,一旁许忠钦话道:“朝廷外官三年一考,需京朝觐,东翁在参政之位任至六年,今年是第二次京朝觐。”

胡提学道:“是啊,老夫乃嘉靖三十五年诸大绶榜进士,三年前京同年尚有数,这一次老友凋零已无旧,本以为无处话聊,却见到宗海你,不由令老夫颇感事沧桑,令寻味。”

林延笑着道:“这倒是学生荣幸了,只是老师已为藩司大员,六年任满,再晋一步应是藩台,臬台。”

许忠钦在旁道:“是啊,但拔擢陟升之事,也需朝中有才行,这一次老爷来京,旧友已是不多,也不知找谁。状元公在吏部那可有朋友?”

林延听了寻思,胡提学是湖广崇阳,乃张居正的同乡,但眼下张居正已不是首辅,若谋升迁确也麻烦,自己也不好开

胡提学听了对许忠钦道:“诶,你这不是让宗海为难吗?老夫大计一等,四格皆优,吏部还不肯为老夫升迁吗?”

林延才想胡提学找上门来。

大计一等,四格皆优,这对于外官而言,当然是十分优秀。按朝廷律令,是应给与升迁的。

但规矩是规矩,但上面没有,不去疏通门路,自有会想出借卡你,让你升迁无望的。

如大清官海瑞任知县时,到了上京朝觐之年时,曾向地方科派二百四十两银子作贽敬之费,其中九十两给了府衙及布按二司。

就拿此说海瑞拿这一百五十两行贿京官,说海青天原来也有行贿之时啊。但一百五十两银子,别说行贿京堂了,连下面的胥吏都不放在眼底。勉强够最低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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