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生孽障（1/2）

汉阳的临江铁杖庙，烟火气虽然有，却不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做庙祝的中年汉子是何氏老，收拾了一张桌面，让坦叔坐下之后，才劝慰道：“叔父，您都这个岁数了，何必再置气？郎君自小便有灵异，非是寻常，何必期望等同寻常家？”

“您”这个带有敬意的称呼，因为房玄龄来了江西时常用老家方言，于是就叫了开来。但凡讲点礼貌的，都是会用“您”来以示礼数尊敬。

铁杖庙多是何氏族在打理，麦公祠则是变成了麦氏后。两边的大门，各有不同的符号，铁杖庙是一朵荷花，等同“何”；麦公祠则是用一支熟麦，表示“麦”。两边前来还愿的“善男信”也是不同，去麦公祠的，社会地位要高一些；去铁杖庙的，大多都是寻常百姓。

“老夫没几年好活的了。”

坦叔看着庙祝，饶是当年辽东先登士，现在也是老态毕露，“先公与老夫有恩，该还的恩，要说也还了。但如今，已经不是恩，你也是懂的。”

“是，叔父所言，小侄明白。”

相较于恩，坦叔其实更重视这一份来之不易的亲。张公义也好，张德也罢，张氏就是坦叔现在的最后念想。

更何况，张沧是在他一双老眼中，慢慢成长起来的少年。

当年张德，何尝不是如此慢慢长大？

十岁长安，一去二十年……

物是非事事休。

“不管郎君如何，张氏族谱之上，大郎就是嫡长子。尔等就专心扶持大郎就是，其余郎君娘子，不可旁生心思。”

“是，叔父其实大可不必提醒。何氏又非世族门第，连读书也没出几个灵光的，想要帮遮风避雨是万万做不到的，也就是让大郎少受些辛苦，如此，也就可以了。”

“能这样想，很好。”

坦叔连连点，“郎君不说，老夫也是知道的，那京城的皇帝如果身体还好，倒也罢了。倘使快死，顶要做上一场。到那时，在江湖，身不由己。老夫当年辽东搏命，又何尝是自己想要，不过是退无可退，只得埋冲锋……”

回想年轻时候，辽东厮杀历历在目。

“听京城的兄弟说，如今是皇后掌权，想来皇帝身体大不如前。倘使真要死了，临死之前还想咬一，自是不会让李氏老儿得逞。”

庙祝说的平静，对皇权没有太大的畏惧。实际上江湖中的老油条，也大多对皇权相当藐视。一如老世族中的顶尖之辈，同样是藐视皇权。

殊途同归的自负。

“旧年还说指望北宗，若是平平安安过一世，倒也还好。没曾想，这乾坤倒是颠倒了过来。唉……”

相当的感慨的坦叔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德少年时在江的表现，坦叔只以为这是老天赏的“聪慧”“胆识”。

现在回想起来……这他妈就是天生孽障！

偏偏这孽障，他还得小心护着，护了二三十年，到他老的快死的当，还得继续护着孽障生的崽子。

一时间，坦叔觉得还不如跟着麦老哥一起死了算了。

叮嘱过了何氏子弟，坦叔也想通了，与其指望自家郎君有点“”，还不如指着下一代。

自坦叔在家里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家中郎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敞亮，生了一儿半的，自然是庆幸不已。还没有生的，则是想着早点生一个拉倒。

“阿姊，我看还是早在怀上一个才好。”

武二娘子在家中吃着甜品，燕窝莲子羹，剔透晶莹的甜羹，瞧着就极为有食欲。品了几，将瓷碗放下，看着一言不发的武大娘子，武媚娘秀眉微蹙，“阿姊作甚不发一言？”

“不发一言，一言不发，有甚关系。”

武顺抬看着武媚娘，一向温润的郎看着妹妹，“倘使当年宫，阿妹当如何？或是嫁，又如何？”

“这天地恁大，跟着张郎，虽说不甚圆满，却是甚合我意。”

那些个家宅，行事小小心心战战兢兢，武二娘子看了就想吐。让她做那样的子，还不如去死。

在武汉这里，她也是有事业的，而且地方官编制，因为长孙皇后上台，今年夏就陆续开始挂牌。

管理官的最高衙门，是挂在弘文阁名下，理论上是中央直属。固然以后随着长孙皇后下台，可能就会亡政息。

但这个部门的存在，武媚娘并不指望如何，只不过是方便地方行事。再直白点，不过是为了方便武汉发动去参加各行各业的劳动。

有官方背书，那末，武汉的官吏，就正式名正言顺，而不是寄托在江汉观察使的庇护之下。

哪怕将来中央直属的部门废掉了，地方上的编制也是不能轻易取消的，尤其是武汉和别处不同，劳动力并非只有男。同样是重要的劳动力补充，这是由武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