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往事如烟（2/2）

都只注意到了傀儡皇帝的尊严被践踏成泥，却无注意，身姿单薄的纤弱少年脊背始终是挺直的。

他虽跪着，但一身傲骨不折。

他早该发现的，他心目中乖顺没骨的傀儡，不过是敛了一声锋芒。

要不然，一个徒有其表的包美，也吸引不了那位的注意。

神渊的确是个神经病，审美也的确异于常。

但是他也是高傲至极挑剔至极的。

能他眼的，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可惜他有眼无珠，世也有眼无珠，竟无一发现蒙尘的明珠，反将其当做鱼目作践。

何其可哀！

斯已逝，可记忆从不会饶过他。

大司徒推开木门，神色木然，“噗通”一声跪在雪窝里，眉眼间满是哀恸。

“陛下……”

大司徒目光直直望向湖心的位置，“还真是好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不过也好。”大司徒扯出一个不哭还难看的笑来，“若您还在，定然不乐意我离您这么近。”

可信您不在了，墓也只能由您生前最讨厌的来看守了。

大司徒如是想。

但他宁愿不要这份亲近。

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时间向来是不分明的。

大司徒不知在雪窝里跪了多久，雪已经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不多时就将大司徒裹成一个雪了。

“陛下，近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您或许会感兴趣的。”

不知过了多久，“雪”开了，声音沙哑，像是哭过。然而语调却是极柔和，像是怕惊扰了谁。

“鬼月君与辩论是非功过，有一不知名的小友回答极好，若是您还在，想来会与他成为知己好友吧。”

不是像他这样卑鄙又可憎的恶棍，而是真正志同道合的友。

大司徒絮絮叨叨，神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悲喜难辨。

“不过我却不认同他所有的观点。您自然是功德加身福泽万民的圣无疑。但不知者却不见得无罪，有时亦是罪大恶极。”

就比如我，差阳错，害得您不得不杀身成仁。

哪怕我未曾这么想过要杀你，但我也是罪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