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农工商（上）（2/3）

“唐王粗知文墨，鲁王薄晓琴书，楚王但知痛哭，永历惟事奔逃；黄道周、瞿式耜辈欲效文文山之连立二王，谁知赵氏一块，手即臭腐糜烂。如此庸碌，欲与图成，真万万不可得之数也。”

南明诸帝，各有各的短板，无论哪一个看上去都不似中兴之主。所幸，陈凯也从没有指望过哪位“明君”大发威。此事一出，鲁监国算是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哪怕，鲁监国朝实际上还有着不小的潜在力量。

“对了，长叔，正好今事不多，可否与我讲讲当年浙东抗清的旧事？”

陈凯兴致正浓，旧事难忘，拒绝也并不是王江的习惯，脆便与陈凯聊起了那些年发生在浙东的抗清轶事，尤其是关于他们曾经奋斗过的大兰山。

良久之后，陈凯对此也颇有了些了解。只是有些东西尚未想清楚了，不便与王江过早的谈及，正准备就此作罢。只不过，王江此来却是有事专程来求见陈凯的。

………………

州城的三阳门，因宋元时州辖地为海阳、阳和揭阳三县得名。

这里是州府城的南门，望向韩江水道的方向，便可以依稀看到远处的水力工坊。在那里，乃是陈凯关于工业化所埋下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不过，无论是在州，还是在中国的其他地方，如此也只是极少见的，更多的还是农业作为整个国家的基础。

正午时分，一辆装满了粪便的粪车出了三阳门。粪车行驶的方向自不是那水力工坊，按照规定，州府城的粪便是要运到堆粪积硝场的，不过未免粪便数量过多，以及影响到城外农户的肥料需求，所以每堆粪积硝场那边也不会尽数拿去积硝，总要留下一部分来出售，用来填补官府的雇工费用。

粪车出了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堆粪积硝场，而是到了一处村落附近，那里已有百姓在此等候。

车到了，百姓们连忙上前，驾着粪车的工虽说是浑身又在又臭的，但却毫无自卑之色，一副倨傲的坐在车上，只等着那些提着桶子赶来的百姓上前。

“刘四哥，过几正好要再上一次肥，您来得可真太是时候了。”

“是时候还不好，不过这次每桶还得涨些价钱才行。”

农业是有其固定生产周期存在的，每一步的工序都要按照既定的时间来做，也就是所谓的农时。到了加肥的时候，提前就要准备好，因为肥料并非是那粪便直接丢在地里就够了的，最是少不了的发酵的。

这些农户都是分给城里面供菜的，他们这个村子的主要营生便是如此。此刻挑粪工言及，菜农们不由得面露不悦，奈何谁也不敢开，反倒是那挑粪工对于这份冷对还表现得颇为不耐烦。

“不愿意要就算了，这东西，有的是要。”

说着，那挑粪工一挥手，另一个年轻些的当即便做出了反应。拉车的牲正吃着料，年轻的挑粪工下了车，直接把料袋子一收。这分明就是要走了的架势，眼见于此，方才开打招呼的那菜农连忙上前，无非是好说好道的，只把他们拦了下，随后又报起了苦处来。

“得了吧，城里面的菜价都涨了，还说不赚钱。合着尔等眼里面，我们兄弟都是不配吃菜的啦！”

挑粪工一点儿面子不给，气哼哼的就要走，菜农们没办法，也只得将新价码应了下来，随后一桶桶的挑走了车上大桶里的大半粪便，才看着粪车离去。

“乡老，这样下去，城里的粪咱们迟早是用不下去的啊。”

一如是说来，其他也纷纷应和。倒是那带的乡老看了他们一眼，反倒是摇了摇：“这东西，以前只能做肥料，彼此间也好说话，价格上也算合合理。现在官府拿这些有用，据说还是火药的原料，多了个用处不说，就连这些家伙现在也都是衙门的了，你敢招惹？”

“可是……”

菜农们是打算让乡老向上面说项的，奈何乡老全然没有出的打算。众显得颇有些焦急，可乡老却不紧不慢的回了句“他们能加价，咱们一样能，这些时又不是没加过”的话来，众也是无话可说了。

眼见于此，众挑着粪连忙回家，毕竟是不好耽搁农时的。至于乡老，如此说来，其实心里面也不觉着那些挑粪工会杀取卵，加价是少不了的，不过总会有个限度。毕竟，这东西除了官府有需求外，也就是充当肥料了，总不会高过种出来的粮食、菜蔬吧。

这边的百姓还要忙着做事，那边率先离开的粪车上，年轻些的挑粪工一边驾着骡车，一边回看了看那些大桶，面上亦是不由得露出了些许忧虑来。

“四哥，平里少些，总少得不多。这一遭已经没剩下太多了，到了积硝场那边，怕是落不得好啊。”

年轻些的如此，另外的那个挑粪工却是满脸的不在乎，只叫他继续驾车。直到一处溪流边上，粪车停了下来，二无需多言，便默契的用桶舀了水，重新将那些粪桶倒满了。一切完成，二未待上车，只见后面又有两辆粪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