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追亡(下)(2/3)

“平里,先靖南王爷与本王颇有些,所以对于那位靖南王爷,本王总要回护一二。但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这个地步,本王也就直言不讳了——广州城里的那位靖南王爷,不及其父良多。若是其父驻守广州,再有个万余藩兵镇守,本王倒是有心思冒个险试试,但是这两样现在都不存在,没准儿咱们把新会夺了,广州那边却丢了,反倒是接了芝麻丢了西瓜,完全是本末倒置了。”

尚可喜说到的这一点,却是朱马喇之前未曾想到过的。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耿继茂是陈凯的手下败将——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将或许不丢,毕竟没准儿那武将后会成为一代名将,可是输给了一个文官,还一连输了两回,导致王府藩兵损失惨重,这反倒是更容易惹笑话。

文官不知兵的习惯看法早已心,但是在明末也并非没有出过知兵善战的文官。比如熊廷弼、比如卢象升、比如堵胤锡、再比如现在还活着但却早已降了清军的洪承畴,都是颇为难缠的狠角色,比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武将都要能战、敢战。只是看法固定了,哪怕是陈凯做得再好,也一样免不了旁用“败给文官”来讥讽耿继茂。

“这一战之后,或许就没再瞧不起那逆贼陈凯了。”

“更有可能,是后咱们也会变得和那位靖南王爷一样,成了连文官都打不过的软脚虾。”

谈到了这个份上,二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接下来,自然还是要尽快北上的,只是路径选择,还有粮,这些东西都是要考虑到。否则的话,不说路上被明军拦下的可能,只说是一路顺遂,怕是也要活活饿死在路上。

“粮方面,在路上劫掠一些,着那些士绅犒军,算来也都不算难事。而且,咱们兵败的消息也不会穿得那么快,只要抓紧一切时间,再小心一些,把事都考虑到了,总是能回到广州的。”

暂且也只能如此了,其实从新会被明军攻陷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东西就已经注定了。哪怕是他们还曾设法挣脱,还曾想要拼尽全力,可是陈凯真的不是那些党争至上的货色,早前他与郑成功配合无间,这一次又能与李定国融洽相处,似乎就连外面疯传的陈凯与郭之、连城璧不和,就现在的他们重新回想,也总有着几分谋的可能在。

商定结束,自然是要尽快休息。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清军用过了粮,便启程出发。第一目标,还是要先劫掠个村子,弄到些粮补给补给,把、马的肚子都填饱了再说别的。

劫掠、屠戮,他们都是个中老手,玩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战马上都是会带着一些粮的,这是一个骑兵最基本的素养,以备不时之需的。但是从江门逃亡数,勒紧了裤腰带,粮也已经基本上吃光了,昨天的那一顿或许是很多清军的最后一餐——若是接下来找不到吃食的话。

吃饱喝足,蓄养了马力,他们便继续进发。渡河点,以及他们劫掠的第一个村子,从地理位置上都是在以香山县城为顶点、以澳门为低点,为零丁洋、香山澳以及西江等水道环抱的那片区域的西部。从这里一路北上,出了香山县地界,进顺德县,最后在设法返回广州。这都是早前商议好的,随着不断的行进,路线、注意事项什么的都在逐渐补全,肚子里有了吃食,心里便有了底气。

战马还需要蓄养体力,放马狂奔暂且是不太适宜的,他们按照计划北上,可是越走下去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儿。并非是旁的地方不对劲儿,只是在于他们沿途能够看到的烟越来越少,尤其是那些村社,皆是空无一的,总让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心中产生忧虑,他们也只得派出探马去打探况。老半天过去了,总算是有探马回来,带来的消息却让他们实在笑不出来。

“主子,平南王爷,那些汉狗都说藩兵吃,所以都躲起来了。还给藩兵起了诨号,叫做食魔。据说,这个诨号还是陈凯定下的,香山县城里有士绅打算叫藩兵阎罗妖的,结果被陈凯断然拒绝了,他说叫阎罗妖不吉利……”

好容易抓来的百姓在半路上就咬舌自尽了,大概是害怕那些“食魔”把他生吞活剥了。探马是个蒙古八旗的八旗兵,虽说真刀真枪的未必打得过藩兵,但是满清的体制,满蒙一体,对于汉,哪怕是汉军旗都是有心理优势的,此刻脸上分明写着对藩兵的坏名声导致他们接下来可能会饿肚子的不满,说话也就少了些许顾忌。

话,听在尚可喜和朱马喇的耳中,第一个反应就是陈凯实在是缺德冒烟了,明明是由云龙的,竟然这么编排他们,但是随后的感受却是截然不同的。

后者对于新会吃事件是一无所知的,起初听到吃,还以为是百姓对八旗军的畏惧,可仔细听了才知道,合着现在八旗军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比不上藩兵声名狼藉了,一时间竟然还有些争竞的心思油然而生。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因为清军靠着屠城、劫掠的累累恶名才镇住了很多潜在的反对者。现在突然在内部出了竞争者,竟然还真的比过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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