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57(2/8)

移,黑色桌角以及灯光下铺陈开来的光滑桌面,白瓷茶杯,巨大得近乎滑稽的果盘,似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洪亮却琐碎,总是嗯啊嗯的,再不就是笑。

他们像在谈工程竞标的事。

不过与我何呢?连拖几次,画面都几无变化,倒是有次拍到了对面士汹涌澎湃的胸部。

在我打算关掉视频的刹那,镜一扬,滑动,摇晃,法令纹男出现了。

老实说我不该惊讶,但实际上确实惊讶了那么一下。

小平短得近乎露出皮,无框眼镜自上而下地反着灯光,看不清眼,他整个靠在椅背上,下轻仰,体态松弛。

但两颊的法令纹无比清晰,哪怕他的右脸被镜左角的黑线一分为二,我还是能感受到那两条纹路的生动存在。

陈建军的出现让不舒服。

关掉视频后,我不自禁地点上了一支烟。

侧耳倾听,周遭没有任何响动。

我突然希望牛秀琴能早些到来。

第一个文件夹里也有若视频,略一犹豫,我点开了一个。

洗面台,镜子,黑蕾丝衣角,应该是在卫生间。

开始摇晃,移动,高跟鞋的叩地声有节奏地响起,在铺延开来的浅黄色地砖衬托下,空旷得像老武侠电影里铁匠铺的叹息。

灰色大理石墙根,浅绿色消防指示牌,其他脚步声,黑高跟鞋和丝腿,「牛主任好!」有声说,白墙,棕色条纹木门,敲门声。

此外始终伴着一种刺耳的风声,我推测可能是摩擦使然。

画面在木门这儿停了下来,要不是镜轻微晃动,我真以为是自己暂停了视频。

往后拖了一大截,出现在眼前的是个书柜,左侧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字,书,写的是啥也看不出来。

字下面是一张红色办公桌和一把漆黑皮椅。

没有,但能听到声音,窸窣声,喘息声,什么抽动空气的声音,高跟鞋的跺地声。

我猛抽烟,又往后拽了一大截。

眼前是一抹白色的弧状物,方不方,圆不圆,我甚至分不清正面在哪儿。

伴着一种皮革摩擦般的吱咛声,不断有黑影掠过,弧状物也随之应声一颤。

好半晌我都没搞懂这是什么把戏,直到耳畔传来了某种咕叽咕叽声,像有在飞速搅拌面糊。

或许还有一种熟悉而挠的闷哼,它正穿过镜,从HF音响里轻轻溢出。

我突然意识到,眼前,充斥视野的,是侧放着的半扇白

是的,镜左下黑线旁那抹毛茸茸的黑色蜷曲正是如假包换的毛!随着镜的抖动,半只巨大的赭红色扇贝在晶屏上膨胀开来,如此清晰(你甚至能看到软上的褶子),乃至显得不真实。

湿漉漉的毛发贴在上面,乌黑油亮,衬得右上侧的肌肤越发白

「刺激不」蜂鸣般的背景音中,有男声骤然响起,又猛然一顿,喘了气。

与此同时,一条白色棍状物在扇贝间显出身形,它「啪」地一捅到底,挤出一圈粘稠的泡沫,沿着颤动的白缓缓淌了下来。

如果不是牛秀琴的电话,无论如何我也无法从这样的画面中回过来——烟烫着手也不行。

在我关掉电脑的同时,她慢悠悠地说:「啥呢乖,下来吧,吃饭去」至于去哪儿吃饭,牛秀琴没说,我问,她也不答。

直至进了东区的某个饭店,在络绎不绝的流中点上了黄花鱼锅贴后,她才扬扬脸:「春花记,老字号」恕我孤陋寡闻,从末听说过。

「十九世纪的老饭店了,你曾爷爷辈儿都不止!」可我确实没听说过,何况这东区CBD也没建两年。

牛秀琴说这是大连老字号,「你整天缩在平海,没听过正常」。

「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吧?」她小心翼翼地点着嘴。

「好吃」确实好吃,我总不能在这种事上说瞎话。

除了锅贴,牛秀琴还点了一斤海鲜饺子和两份酸菜鱼米线,而在此之前,她还半路下车买了几个老豆腐海菜包子和几份红豆汤。

她说在海南这些天她是真饿坏了,不光她,「冬冬也好不到哪儿去,就你老姨夫跟回了老窝一样,能吃又能睡,脆留在那儿当猴子得了」。

「冬冬想来都没带他来,看老姨亲你不?」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芥末汁,我结结实实给呛了一下,直咳得面红耳赤、泪眼婆娑。

牛秀琴笑骂不至于吧,完了又问我在她家啥了,「等着很无聊吧」。

「玩了会儿电脑」我说。

我觉得应该再补充点什么,手机却响了。

是母亲,问我在哪儿,啥呢,回不回家吃饭。

等我挂了电话,牛秀琴挑挑柳眉:「你妈吧?」我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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