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68(2/6)

快起来!」我总算睁开了眼。

母亲离我那么近,脸上怪地染着一抹红晕,像朵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她发长了,发丝滑过肩,让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米色毛衣下是那条红色喇叭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穿这条裤,有点紧,包裹着下半身,恰如其分地挤出圆润的廓,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膨胀在身侧的瓣。

我吸气,紧接着又吸了一

「傻样儿!」母亲又在我身上拍了一下。

然后,她捏了捏我的脸:「快起来,起来!」熟悉的清香萦绕周围,让暖洋洋的,我觉得自己在缓缓上升。

几乎下意识地,我攥住了那只手。

我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母亲呸了声,没有言语。

于是我一把给她揽怀中。

一汪柔软的海洋,馨香,温暖。

发丝轻抚脸颊,老二抵触着一团绵软,一热气流在体内急剧升起,我感到自己胸腔巨大,哽咽着几乎落下泪来。

啥呢,」伴随着一声轻呼,母亲扭扭,笑着捣了我一肘,「外面可有!」果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不由一凛。

「快起来,拾掇拾掇自个儿东西,看还缺啥」我抹抹汗,喘了气。

「啥时候走?」她又敲了敲门。

我想应一声,嗓了却哑地挤不出一个字。

「听见没严林?」母亲索在门上捶了一拳,「一假期都是这样,真不知道说你啥好!」听得出来,她很生气。

起来时,母亲已经出了门。

的唠叨中,我有气无力地洗完脸刷完牙,再有气无力地吃饭。

玉米红薯稀饭,酸白菜,半张油饼,这大过年的,清淡得有点过了

说冰箱里有酱牛,我没搭理她。

她老又问我手疼不疼,说老同学打啥架,可别脸上落了疤。

我只好敷衍地哼了几声。

等饭毕收拾碗筷,说她来。

「你这手咋洗?」她没好气地白我一眼,「你那个同学也真是,男的留个啥指甲,邪乎!」除了叹气,我还能做点什么呢?更重要的是,我已顾不了这许多,因为——手机不见了。

我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件事的,总之,家里翻了个遍,硬是没见个影儿。

这让我自觉很窝囊,不由一阵火冒三丈。

直到在客厅问咋回事,是不是造反呢,我才强压下不快,黑着脸奔向座机。

没有铃声,没有震动,更没接。

一连几个电话都是如此,难说是好是坏。

我不禁开始在脑里模拟那些最经典的丢手机场景,这些栩栩如生的画面无疑令愈加沮丧。

有那么一阵,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子。

问到底咋了,我没敢说实话,免得她老急火攻心。

十点多时又在座机上试了一下,一遍遍焦灼的嘟嘟声后,竟然有接了,却不说话,它不说,我自然也不会说。

这么僵持了一两分钟,实在忍无可忍,我告诉它手机是我的。

「你的咋了?」她说。

不是牛秀琴又是准呢?我说:「靠」「咋大上午的就靠啊靠的?」她很冷淡。

我没说话,因为实在不知说点什么好。

半晌,她说:「行了,有空来拿你手机吧」阳光很好,和雪光相互映衬着,仿佛不闪瞎你的狗眼誓不罢休。

我揣着硬盘,不时瞄一眼玻璃上的水珠,生怕它们下一秒就会滴下来,迅猛地击穿我的后脑勺。

车里不多,但个个喜气洋洋,叨起来那是没完没了。

经过平海广场时,我使鬼差地下了车,难说是看到了斑驳的河像还是它一旁正红色的巨幅戏曲海报。

广场被清扫得一团团的,像换季脱毛的狗,其上锣鼓喧天、群激昂,什么的都有。

河的子积着两摊雪,远远看去还以为哪位老爷给它裹上了抹胸,海报应该刚布置不久,红得有点过分,说是从正月十五到二十,《花为媒新编》、《刘巧儿》等等一天两场,不见不散,除黄梅戏《天仙配》外,届时还有诸位曲艺界名角倾献艺。

所谓名角,有两位确实挺有名的,那种通俗的有名,虽然觉得不应该,我还是一阵惊讶。

说不好出于什么心理,我去了趟文化综合大楼。

母亲不在,我竞没由来地松气。

整个三楼都静悄悄的,除了会议室东侧的员工办公室,那里搁着几台电脑,我亲的表弟正聚会地打着游戏——《大话西游》还是什么狗玩意儿,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太过聚会,我推开门时,他也不抬,撒着娇说:「再玩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妈又不是不知道!」边说,他边抖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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