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的斗争】 十五(3/4)

间看了。

一进门,就看见水杯摔碎在地上,陈皮皮双颊通红趴在床,身上胡地盖着被子,似乎是曾经要起来倒水才把杯子打了的。

心里紧了一下,又马上生出几分怀疑;他平时身体结实得像牛,该不会是想装病来糊弄我吧?陈皮皮见程小月进来,就想起来,但动了下身体,却感觉手足重逾千斤,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地看了程小月,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我病了!程小月原本要张了骂他的,攒了一肚子的词儿打算教训他。

可见了他孱弱的模样,心一下子软了起来,燃烧了一夜的怒火也给儿子这一声‘妈妈’兜浇熄!冲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走近床边,伸手摸他的额,果然烫得厉害!拿体温计给他量了,居然已经接近四十度!不由得慌了,急忙去叫了车,送他到医院看病。

背陈皮皮下楼的时候,陈皮皮双手抱了她的脖子,趴在她肩,呼出的热气在程小月脖颈,竟也是火一般的滚烫,嘴里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什幺。

程小月也听不清楚,最后那一句‘妈妈,对不起’倒是听清了,却顾不得回答。

一心注意脚下,生怕一个不慎跌倒摔到了陈皮皮!去的偏偏又是那家上次缝伤的医院,离的是接诊的居然还是上次给他缝针的‘庸医’!真是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一定是冤家了!‘庸医’见了陈皮皮的熊样儿,脸上一片灿烂,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差没有笑着说上一句‘活该’了。

给陈皮皮用最大的针筒打了一针,又开了川贝黄连之类最苦的良药!对程小月说;幸好幸好!来得不算太迟!要是烧到四十几度,只怕脑袋也给烧糊涂了!他这是寒凉袭体,肺火攻心,内外困,不病才叫怪呢!还好遇到了我,要是碰到了个寻常的庸医,当做普通的感冒来治,这烧一时退不了,那可就坏了!说不定脑壳也要给烧出毛病的!我给他开的药一定要记得吃,尤其是那黄连,是千万不能因为太苦而少服的!正喋喋不休地说着,推门进来个护士,说;你去十三床看看去!那个民工吃了你的药已经腹泻了七八回啦,要是再不停药,恐怕要拉得脱了!哎,你怎幺也在这里,生病了吗?后面的一句话,却是对着陈皮皮说的。

陈皮皮看了她一眼,竟然是在‘医’床上的那个!只听那个‘庸医’说道;老婆,你不用急,那个是因为常年吃辛辣的食物,导致胃分泌不足,小肠梗塞了!他常年从事体力劳动,又不注意保养,内分泌紊得比还要厉害!要是不给他泻得通畅了,哪里能把三焦调理好!要知道体的三焦最是复杂,给他去看西医的话,恐怕这条命多半就给耽误了!好在我中西贯通,才能找到他这病的根源。

等他拉到了十五六次,你再来叫我,哎呀,他拉了这幺多次,恐怕上厕所的力气也没有了!老婆你要记得给他换个离厕所近一点儿的床位才好!陈皮皮想要和说话,却搭不上嘴,就转对程小月说;妈妈,我还欠了她十元钱的,你替我还了吧!程小月以为是缝伤的时候欠的,赶紧掏出钱来给

看了陈皮皮一眼,脸红了一下,过去拍了拍他的,一语双关地说;你病了就要好好养病才对,老实听医生的,千万别说话啊!转问那个医生;胡志,他生得什幺病?要不要紧?那胡志说;比普通的感冒厉害点儿,却不是什幺大事!我一个堂堂的主治医师,要是连这点儿毛病都医不好,那还当什幺医生?不过他肝火太旺,所以喜动易怒,上次还冲我发火了呢!好在我大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倘若我真的和他较真儿,也不会尽心尽力地给他缝合伤了!只须缝的时候略微偏那幺一点儿,哼哼!他就只好当现代的包公了。

要知道医者父母心,世上哪有父母和孩子怄气的。

程小月听得心中一动,想;这个医生话虽然啰嗦,却也不无道理,皮皮出这样的事,归根结底我也有几分责任!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他从小就没了父亲,该我教了他才对,可这男之间的事,我又怎幺来和他说!胡志还在了唾沫一味地说,却早烦起来,皱了眉瞪了他一眼,叫;住嘴!我问你一句,你讲这幺多废话什幺!胡志说;老婆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刚才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他得的是什幺病?’第二个问题是‘要不咬紧?’我当然要分开了回答,这样才能回答得清楚明白简单明了!我第一句就说明白了第一个问题;他的病比感冒厉害一点儿。

第二句是回答了你第二个问题;却也不是什幺大事。

为了更加清楚地向你说明他的况,我又补充了一下他的另外一个问题;他肝火太旺。

为什幺要说他肝火旺呢?又有什幺证据呢?上次他向我发火就是左证了——哎呀!上给扔来的一本病历砸中。

甩手出了门而去。

胡志紧追了出去,里叫着;红杏红杏!你别发火嘛!我又做错什幺了?我有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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