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的斗争】 四十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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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陈皮皮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自打他懂事以来，母子两就这幺磕磕碰碰过子，从来都是一个压迫一个反抗，一个煞费苦心来摆规矩，一个就绞尽脑汁捣行，积月累，行为自然成了习惯。

程小月突然这幺一本正经起来，洋洋洒洒地和他来论利害，小流氓顿时哑然，只剩下张大嘴，眼珠叽里咕噜转，偏偏没有一句反驳的话了。

程小月也不理睬他的表，自顾自继续说：可你现在，顽劣到我也没计较的地步了！再往后，你气力见长，我打也打不过你，追也追不上你，说也说不服你，这妈当得可也没多大意思了！说到底，这家里还是没个你怕了的，喏，你不怕我，我就给你找个怕的来……陈皮皮立时反驳：你想嫁，幺要把理由栽赃到我上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怕你。

程小月哼了一声，说：哦！你怕我？那我问你，我的话你听了幺？我代过你的事你记住过幺？陈皮皮楞了半晌，才赌了气，说：大不了我以后怕你就好了，你不结婚，以后我都听你的。

程小月却看也不看他，昂了，把语气吊得冰凉：这可由不得你，我这是通知你一声，可没给你商量的意思！你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这婚，我是结定了。

昨夜里……说到这里，脸上一红，语气也忸怩了一下：我和你胡阿姨也说了，让她给着心寻个男，相貌丑俊不论，贫富不嫌，只要身强力壮的，能打赢你的。

要是万幸是练过摔跤武术跆拳道的，那最好不过，连面也不用见，先给我订下来就是了……从家里出来的陈皮皮，霜打了的茄子相仿，前夜的床上大捷也俱都雨打风吹去了。

脑子里浆糊一团，只剩重复三个字——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走到楼下，忽然想起妈妈是要胡玫给做媒的，顿时心大亮——我这就去给胡阿姨说，让她无论如何不能给妈妈介绍男！以他的聪明，自然也明白就算胡玫不帮忙，妈妈也未必就找不到男。

可事到临抱佛脚，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能堵住一条路也是好的。

风风火火跑到胡玫家敲门，开门的却是齐齐，本来满脸忧虑焦急的，看了是他马上冰冷下来，下翘得他鼻子一般高：滚……我不认识你这个流氓！陈皮皮用手一拨她就往门里挤：你别闹，出大事了。

你妈妈呢？我要赶紧找她……齐齐还道他是来赔不是的，没想到竟然赤说出这话来！怒气攻心，顺手抄起门边雨伞就砸。

噼里啪啦一阵敲，那雨伞就坏了，伞齿刮过陈皮皮额，顿时血流如注。

小流氓把手掌一抹，满脸花红，嘴里还在念：齐齐齐齐乖，这回是正经的，非要你妈妈才能救我！话音未落，腿上又挨了一脚。

他两本来紧贴，齐齐用力又仓促，这一脚虽然踢中了，却反被弹得她一坐在了地上。

陈皮皮却已经钻了进来，探四下寻找，嘴里叫着：阿姨！胡阿姨你在哪儿？房间里空空，哪里就有胡玫的影子？寻不到，转过来，才看见齐齐委顿于地，赶紧过去拉她。

齐齐本来就因为妈妈一夜未归，心底忐忑焦虑，她一个小孩家家，甫经大，难免六无主，见了皮皮才心略定些，却不想他进门就喊着找自己的妈！又气又苦，一掌打开陈皮皮伸过来的手臂，骂：你个无耻流氓！谁要你来假惺惺可怜！我妈……她骚能救你你去找她，拉我做什幺？我没胸没，也救不了你……陈皮皮听她误会，蹲下身来向她，叹了气，说：齐齐，你误解我了，我对你一直都是忠心不二比金坚……啊吆……被齐齐啐了一脸水，他也不以为意，用手臂擦了，继续说：此天地可鉴！我要是骗你，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找你妈妈，是另有要事的，咳咳……这件事，说来话长，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以后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告诉你……齐齐脸扭在一边：鬼才信你！有什幺事……会紧要到非得她来才能帮你的？陈皮皮犹豫了半晌，终于说：我妈妈……她要嫁了！齐齐说：啊！这是好事嘛。

皮皮苦了脸：好个。

齐齐大为不解：有什幺不好的？程阿姨一个这幺久，辛苦得很，现在有个伴儿了，当然是好事。

难道你还有什幺不乐意的？陈皮皮被她问得怔了一怔，用手搓了搓鼻子：这个……咳咳……这个就是你笨了！呐，你想想看，我妈妈是知道咱们俩好的，她心里喜欢你得很，将来我要娶你自然不会阻止……齐齐啐了一：谁要嫁给你了？我没要了吗？幺要嫁你个臭流氓！话虽这样说着，面上却生动了几分——要她嫁自然是肯的，况且小月又说了要再结婚，解除了她心中忧虑已久的一道隐患，心顿时轻松不少，把原先的怨恨也冲淡了。

你将来不嫁我，我还能活吗？不要打岔，听我慢慢跟你分析……小无赖去她脸上亲了一，继续说：要是我妈结了婚，我就多了个后爹，将来我的婚姻大事，自然也不到妈妈一做主了！万一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