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 梁上（2/2）

听他的话音，他是要所有的裴家死了。

究竟是怎样的仇大恨，又或者根本只是裴俶心胸狭窄，狠毒辣而已。

观若并不关心裴俶的目标是什么，“所以裴凝的事，也是你做的？”

他只是点了点，飞快地将这个问题略了过去。仿佛裴凝不过是她眼前的一只飞虫，根本就不值一提。

比起裴凝当对他的态度，更轻蔑了数倍。

“阿若，你想要嫁给晏明之，我听说他正在准备这件事。“

他摇了摇，“可是我不想让你嫁给他。”

观若几乎克制不住她身体里的冷意，“这是我和将军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如好好想一想，今夜该如何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她说着威胁的话，却毫无威慑力。她知道她和晏既的婚事能不能办成，不是由裴俶决定的，可是她到底是越加不安起来。

裴俶朝着她伸出手，在空中描绘着她的容颜。

“不是这样的。”他仿佛已经调整好了角度，终于触摸到了她的面颊，勾起唇角笑起来，“你是我喜的，你和我是一路，你要嫁给旁，我会嫉妒。”

嫉妒会叫发狂。可是他不会，他只会发疯而已。

裴凝说的不错，他就是一个疯子。

观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出了泪来，“裴灵献，你真的懂得什么是喜么？”

他每一次都要说她和他是一路，可是他走的路，又究竟是哪一条路？

“你心里根本只有仇恨，你只希望所有的都过的不好，你只是想看他们的笑话而已。”

在这个问题上，裴俶突然沉默下来。

他的语气之中，有货真价实的难过，“阿若，不是只有你以为你有的那些才是的。你以为的那些都太狭隘，太庸俗了。”

他收回了手，像是终于发觉了这样是触碰不到观若的。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观若面颊上。月色之下闪烁的，是观若眼角的泪光。

可为什么她同晏既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笑着的。

“阿若，你害怕我。”

观若忽而松了一气，她有些坦然地笑起来，“是，裴灵献，我害怕你。”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能像裴俶一样令她觉得捉摸不透，觉得惧怕了。

裴俶开始一块一块地，重新将屋檐上的漏补上了。他不希望他喜的，在睡时被月光打扰。

他和观若解释着他的去向，“我要还要去找一个朋友，她白里答应了我一件事。”

“可是我觉得她太滑了，我恐怕还得要去威胁威胁她，她才能安安心心地替我办事。”

在最后一片瓦被盖上之前，梁上只剩下他的一双眼睛。

“阿若，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