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 无题（2/3）

都知道，哪怕他什么都不会跟她说，她也无怨无悔。

包扎好他的一只手，曹若昀又从怀里再拿出了一条净的手帕来。

她仰看着靖远，将他扔在捂着眼睛的另一只受伤的手拿了下来，细心而轻轻地替他擦拭着上面的血与尘土。

她知道，这个伤不会减轻他心里的痛楚，但他发泄了一顿，总好过憋在心里的好。

所以即使每次看见他这样伤害自己，她都会强忍着心里的冲动，阻止自己不去阻拦他，就让他去吧，如果他发泄完了，心里会好受一点的话。

但现在看着这样血模糊的伤，她还是觉得痛彻心扉，她无言地流着泪水，却没有出声打扰着他。

乔靖远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若昀也哭得通红的眼睛，他缓缓地从她手中抽出了他的手，然后说道：“我没事，你怎么跟来了？”

“我不跟来，谁给你包扎伤？靖远，你懂得怎么照顾你自己吗？如果我没有跟来，你要在这儿坐到多久？你刚才跟我说，你要打开你自己的心，是需要一些过程的，”

“那么，我能不能请求你，在这个过程里，让我参与进来？你不会是一个的，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对你不离不弃的呀。”

曹若昀恳切地看着他道，她的眼里满是伤痛的祈求。

尽管她知道，这或许不是一个好时机，她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但她忍不住了。

她等他打开他自己的心太久了，他一直这样封闭他自己，是没有能走进去的，她并不想他，但她不他，他就会一直这样，没有能温暖到他，他就会一直这样将心事埋在心底。

乔靖远没有说话，他背靠着大树，看着前方。

他知道他自己的心，就像这结了冰的河面一样冰冷无，他也知道若昀心里同样很难过，但他一点也不想改变，他一点也不想改变……他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他们就那样坐在那儿，天黯沉下来了，风也吹得越来越大了，夕阳已落到了群山的背后，周围仍是静寂得没有一点声，就像这个世界，已为他静止了一般。

夜里，烛火下，秦绮吃完晚饭，便坐到了窗旁的桌子书写起来。

天气才晴了一两天，又开始刮开大风来了。

凛咧的寒风刮得窗外的树木和远处的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了时而呼啸时而刺耳的声音。

秦绮写着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按照脑海里那些就像屏幕打开的文字，一字一字极耐心极从容地书写着。

白露和秋月就搬了两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做着一些红来打发时间。

白露耐得下心，所以红也做得很好很快，秋月子稍有些着急，见小姐自吃了晚饭后，就一直坐在那儿书写，便也好奇得好几次起身去看她在写些什么。

白露见了也只是抬眼看着她们，然后笑笑不理，继续穿针引线地绣着她手里的牡丹花。

而秦绮也没有理会秋月的动静，因为无需她如何思考，所以这话本也是写得十分流畅从容。

秋月见小姐竟然是在写话本，也是稀奇了，心想这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道说，小姐是因为这段子和小二爷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所以也被小二爷喜欢看话本的兴趣给影响了？

不过，秋月又想起了那天早上的事，二爷也是拿着一本话本坐在那儿看着等小姐醒来。

难道说，小姐这是为了二爷？可是又不对呀，她这些天就没见小姐有想过二爷的时候。

秋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没想明白，小姐怎么突然会迷上了写话本子去了？

这些事，都是那些不得志的，才会去写来养家糊的，小姐做这些事又是为了什么？

秋月正想着，一回，却又见着了二爷又是那样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就那样站在那珠帘后看着小姐呢。

她吓了一跳，刚想行礼说话，二爷却做了一个手势，她便不敢出声了。

她轻轻地扯了扯还在低着绣花的白露，然后用眼色告诉她二爷来了。

白露看见二爷进来了，也是吓了一跳，然而也是被二爷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所以二便忐忑地放下了手里的红，一起悄悄退了出去。

顾若棠轻轻拨开了珠帘，缓缓地放轻了脚步走了进来。

秦绮对此毫无所觉。

因为她正托着腮出神，她想起了白天的时候，忽然遇到了赵义的那一幕。

在来往的街道上，他穿着墨绿色的锦衣，是那样的与喧嚣的群有着明显的区别，他抬起眼来看着她的时候，那双眼睛是那样的净纯粹，没有一点点杂质。

他是那样美好而出尘的一个，降落到凡尘，就好像只是来走一遭的罢了……

顾若棠背着手站在她的身后，将她写的话本略略看了一下，便将眼神落在了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