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河》之一：就是那么简单（3/4）

望自己有个儿。

就这样，简小芳以心心，把向丽当成自己的亲儿对待。简小芳的厨艺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做了一大桌子菜，并且每餐不重样的，食材都是自己种出养出来的，向丽吃得很开心，几餐下来，心就起来了。

很多书上、电视上都说婆媳关系是最微妙的，媳熬成婆，怎么会是熬呢，熬是代表着苦难。儿子陈成到了结婚年龄，自己对做婆婆一事，一直是诚惶诚恐，但凡事都会有个例外，与向丽近10年的往，婆媳之间嬉笑怒骂，无话不说，比母俩还贴心，比姐妹俩还亲热。

儿子有天对她说，妈，向丽说她不像是嫁给我，是嫁给你呢。说得简小芳眼泪都快下来了。

虽说和向丽关系处理的都羡慕的地步，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如履薄冰。可能是回来的时间少吧，在一起的时间短吧，距离产生美吧，如果有朝一，他们回到了马道河，到时候朝夕相处了，会不会产生罅隙呢？

听见猪圈的猪在叫唤，简小芳回过神，站起身来，开始去喂猪。

在马道河，简小芳也算是一个“名”，一个，独自种着三亩多的田、两亩多的地，养了九猪，五十只鸭，自己还做了近百坛的坛子菜。这对于很多来说，是无法想象的。

简小芳的屋边是一片菜地，原来仅是几小块，陈成结婚那一年，政府号召村民们发展“庭院经济”，她和老伴开荒，扩展到两亩多地，并且在屋后的林子里，用竹子编成篱笆，围了一大圈，养了一群和旱鸭，专门养了两只鹅看管着，防止黄鼠狼、蛇及狗獾来坏。

当时没想养这么多猪，有一年腊月份，从城里来了几个，说是要买猪，开价十元一斤毛猪，当时市场价净猪才十元左右一斤，对方要求是没有喂过饲料的猪。

农村养的都是年猪，是不会卖的，后来对方涨价到十五元一斤，也没有村民动心，城里有些失望，高估了金钱对村民的诱惑力。

正当城里准备走时，王婆子说她愿意卖，正说着又来了两个，说愿意十八元一斤买。好不容易有卖了，却有从中一杠子，先来的和后来的为此大打出手，村里过来劝架，双方才坐下来协商，杀了猪，一方一半。

王婆子是个盲，早先丈夫不幸去世，哭瞎了眼睛，两个儿子结婚后就分了家，把她丢在一边，也只能管她个温饱。她一个没事了，就养了一猪，说是过年不杀猪就没有年味。可她眼睛看不见，邻居说，你拿什么喂猪呢？还是算了吧。她不听，春夏之际，摸索着撸些树叶子，秋冬十分，脆就到树林子里背些落叶回来，倒进猪槽，淋上淘米水或者洗锅水，就静静地坐在猪栏门，听猪叭叭吃着，嘴里念叨，猪啊猪，快吃吧，快长大吧，我一个瞎婆子什么都不指望，就指望你了啊。

猪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嘴里哼哼地，大声咀嚼着。

可她手里常年没有一分钱，想去亲戚家串个门，两手空空，好不体面，一年三百六十天，就这样待在家里，如同等死，一点指望没有。这才恋恋不舍地选择把猪卖了。

这些猪啊狗啊猫啊，都是有生命的，有生命就会有灵，只要用心对待，会如偿所愿的，王婆子后来对简小芳说。

简小芳从中看到了商机，对城里说，二十元一斤，我养一年的时间，每年腊月来拉猪，问他们行不行。城里没有回答，只留了她的电话。

没想到几天后，城里给他打电话，说王婆子的猪，猪味醇香，如果能达到这个标准，就二十元一斤。说就，双方没有签订合同，也没有预付定金，简小芳就在菜地的边上，搭盖了一排猪舍，就养起来了猪。全部用地里的菜叶子或者红薯、南瓜喂养。

城里没有失言，按时以当初承诺的价钱来收猪，之后说简小芳养的猪比现在所谓的土猪，香味都要浓厚。

城里的订单越来越多，简小芳养不了，就答应最多养八，自己养一年猪。现在的价格涨到三十元一斤了，腊五十元一斤，年前下订单，次年腊月收货。

向丽说，回来什么都好，就是冲凉不方便。南方管洗澡叫冲凉，每晚必须要冲。本地没有淋浴的习惯，一般都是擦擦身算作洗澡，热天时去马道河中泡洗一下就行了。

正好村里说农户做沼气池，政府给补贴，自己不用出钱。简小芳平时处理猪粪有些吃力，这下可好，可以用猪粪做沼气，沼气连接到热水器，建了一个专门的洗澡间，向丽以后回来就不会觉得不方便了。并且，沼气渣是上好的有机肥，用来种菜。

简小芳猪养的好，城里就问她还能种些啥的，她就想到了大米，看到有些有机米能买到三十元一斤，就心动了。

以前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牛养猪的，现在耕地不用牛了，养猪的也少了，田地里需要的农家肥没有了保障，再加上现在很多村民变“懒”了，都在用化肥，土地开始沙化，种出来的东西，没有了大米的香味不说，感也差了很多。

简小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