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乱（2/3）

的，几乎是昙花一现，马上就又去南方了，她在南方是吃青春饭的，青春不再抹多少也装修不了渐衰老的面容，加上自己不能生育，回来就嫁给赵家强的父亲赵大磊，才几年的时间。她对马道河的记忆很多还停留在小时候。

她看见了下山的杨雨倩，没想到还是个漂亮的姑娘，但她不认识她。杨雨倩是见过王书娥一面的，但没打招呼，两个就这样互看着对方擦肩而过。

下山之后，回到那个涵铺就的桥，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随着一阵风吹来，有一雨落了下来。她没带伞，看了看四周，没有躲雨的地方，就躲在路边一颗不算太大的树下。

她望着天空，乌云缓缓地淹没了太阳。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是小学课本上说的谚语，就像马道河老们常说的，早上发霞，等水烧茶，晚上发霞，死蝌蟆。昨晚红霞满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呢？现在这气候变得这么喜怒无常，连对千年农民们总结的经验都造成了挑战，难道是天气紊了么？

天气没紊，滴了一阵小雨后，乌云飘走，太阳又露了出来。

是她心里了，她虽然赵家强，但自从知道这是不可能时，她在武汉认识了和赵家强模样很有点像的岑金，两没多久就坠了河。她有一天把这事告诉了她哥哥杨仕宇，杨仕宇是她伯伯杨昌贵的儿子，之所以告诉她哥，主要是想让他给自己参谋参谋。

杨雨倩是杨昌满和刘海霞的独生儿，在农村，第一个是儿时，是可以生第二胎的。当时村主任丁秋香隔三差五就找到杨昌满和刘海霞，说要把生育指标给他们，建议再生一个，两不想再生，说生一个自己就累死累活的，还生一个还让不让活？！丁秋香又执著，杨昌满和刘海霞被得急了，脆办了个独生子证，彻底断了丁秋香的念。

杨雨倩读大学时，她爸妈多次对她说，不反对她谈恋，但有两个条件，一是要找个附近的；二是得赘杨家。

而她男朋友是安徽，并且也是独生子。她让哥哥参谋之下，也希望哥哥能把这事先在父母面前透露一下，让她爸妈心里有个准备。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杨昌满和刘海霞知道这事后跳如雷，两跑到武汉，和儿、儿的男朋友大吵大闹了一场，迫他俩分手。

别看杨雨倩表面上文文静静的，脾气却拧得很。对杨昌满和刘海霞大吵大闹非常不满，正好又听到赵家强的死讯，伤心震惊之下，脆一不做二不休，春节不回马道河，跟着男朋友岑金回了安徽老家。这是杨雨倩长这么大，第一次没回家过春节，这一下更加激怒了杨昌满，就放下狠话，有本事以后永远不要回来，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

狠话谁都会说，但没几个能做得到。杨昌满说了这句话后，就后悔了，夜担心儿真的不再回来；而杨雨倩也害怕，回来又会遭父母痛骂。杨仕宇有一天对她说，有时间回来看看吧，你爸妈整天做事都没神，担心时间长了，身体熬垮了就麻烦了。

她思索再三，没有告诉家，买了车票就回来了。家门难进，她只好给杨仕宇说自己回来了，要他过来接她。

回去的路仅两公里，站在那个涵桥可以看到自己的家，走回去毫不费力。但现在希望有哥哥在身边，见了她爸妈好有个缓冲。

杨仕宇在城里一个安装公司打工，这段时间没工程休假，正在马道河街上打麻将，听妹妹回来了，赶忙骑着摩托车赶了过来。

虽是堂兄妹，但兄妹俩感很好，杨仕宇觉得她爸妈（他称呼幺爹幺妈）有点过了，什么年代了，还这般死脑筋。

“你先去那里，看看幺爹幺妈的反应。”杨仕宇建议。

她点点，也只有这样了。她就是瞎眼王婆子，住在老屋里，与杨昌贵和杨昌满两家的楼房只相距几十米而已。

兄妹俩回到王婆子家里，王婆子开心得一双瞎眼似乎都有了光芒，就说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在外边就这么忙？没吃饭吧？饿了吧？给你做饭。

在自己家里，王婆子熟悉，做起事来看不出她是个瞎子。烧火做饭，择菜炒菜，摸拿东西，动作自如。

王婆子现在还养猪，主要还是为了孙子孙，常年在外的都会好一家乡的味。杀了猪后，她把猪制成腊腊肠，到后山上循得柏树，砍了回来，把腊腊肠熏个个把月，取下来，藏在谷仓里保存，就盼望着杨仕宇和杨雨倩两兄妹回来。这就是对门的陈大玉所说家的味道，这也算是家的味道之一吧。她把腊煮了，腊肠蒸了，腊晶莹透亮，腊肠唇齿留香，那味道相当的悠长。她最拿手的是腌猪下水，杀猪之后，把肚肠挂在梁上，晾上几天等表面的水分了，取下来细细切了，在用面裹着揉搓，然后就放到下水罐子里，等着时间的作用。猪下水腌好后，会有一点酸味，然后和茄子一起煎熟，再混合后稍微加点水炆煮几分钟，香味会溢出很远，直勾得水嘀嗒。

王婆子做好饭菜后，让兄妹俩吃着，自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