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会》（3/8）

3年1月4号下午四点。

码上的平静又被打了。上午没能上卸鱼的活儿，更因为对大家一直都不错的老热雷米惨遭横祸而绪低落的德克帮七，此刻又在和摩昂帮团战了。两帮因为争卸今天唯一进港的170吨的卡拉维尔快船“利夫”号的货物，正呼嚎撕打成一团！

可就在三天前，摩昂帮和德克帮还曾联手抗击法统区的“马里戈”港来挑衅滋事的那帮法国瘪三呢。战后还一起又是喝酒又是拥抱，整地亲兄热弟的。可一转眼，两帮又像以往一样说开打就开打。

港管理员坐在几个叠放的木箱上，抽着烟斗晃着腿儿，悠闲地看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无聊了，他一招手，一帮目光灼灼的苦力立马蜂拥而至……管理员点了八九个，手一摆，这帮家伙就兴奋地小跑着冲过栈桥，直奔那条卡拉维尔而去。

7 vs 16……

荣兵被摩昂帮的汤臣从后面抱腰摔倒后，就开始被六七个摩昂帮众围着“圈儿踢”。毫无还手机会的他只能尽力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抱，苦中作乐地在心里叨咕：“还好我拼命地护住了脸我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

直到胖贝格像一辆坦克般狂吼着冲过来撞翻了两名摩昂帮众，荣兵才抓住机会一骨碌爬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从后面猛扑向正在围殴老德克的帮主摩昂！一把薅住他的长发死劲往后一拽……同时猛抬右膝朝摩昂后腰“嗵嗵嗵”狠命地磕了三下！听到三声惨叫之后，荣兵又被身后的摩昂帮众打倒了……

团战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文明有序地进行着。谁也没动任何家伙，就是拳打脚踢有底限无规则自由搏击。连咬耳朵的事儿都没发生，所以荣兵当然也不能动刀。

在码打架是有传统的。别说是菲利浦斯堡码的内部赛事了，就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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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统区那边马里戈码的苦力帮进行“城际团战”，大家也都自觉地不动用任何兵器。也正因如此，这种群架才能够以体育休闲的健康形式延续了几十年至今。要是坏了这个规矩和默契，那早就不是打着玩，而是演变成仇杀了！

大上个月就有一次，两边码苦力又因为什么一根大葱两粒花生之类的事儿，在岛东的牡蛎塘约架。结果开战没多久，马里戈那边一个叫乔治的家伙，不知咋地被胖贝格给撞急眼了！居然从后腰拽出一根2呎多长的铁棍子，从后面抡起来“咣咣”两下就把贝格的脑袋打得哗哗淌血！

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罗宾猛地从后腰拔出一把样式很吓的短刀，红着眼睛就扑了过去！

那个乔治反应还算快，嘴里惊呼一声“艾玛”扔了铁棍子就跑！

结果那小子被罗宾拿着疯狗刀一直撵到法统区的码那边。直到有治安官带着巡防团的出来，罗宾才不追了。在回来的路上，罗宾还用刀指着正往回走的马里戈那帮苦力们骂道：“告诉乔治那傻！下次再让我见着他，老子就用刀把他的俩眼珠子抠出来塞他里让他三眼合一！”

自知理亏的法统区众苦力没敢和怒的罗宾对视，都低着匆匆走掉了。那个乔治后来再没出现，估计是离开圣马丁了吧。

不过，荣兵还没走回码就开始后悔了。自己今天没分寸了，违背了爸爸要自己谨记的九德中的第八条——过犹不及。

“荣兵你记着，聪明不是智慧，尺度才是。并且是最顶级的智慧。小到一个的命运，大到一个团体的命运，更甚至大到一个国家民族的命运，都与这四个字切切相关——‘过犹不及’。这句话出自《论语?先进》，也是我希望你牢记在心的中华智慧。”

爸爸解释过这句话的含义，“过犹不及”并不是要他保守，而是让他知道对待万事应有的尺度。比如他在库莱布拉岛那次，当时毫不犹豫地死那个“阿尔比?厄格汶”就是最佳尺度没有之一！可今天明显不是。

幸好那个乔治胆子够小跑得够快。要是那小子反应没那么迅速跑得没那么快呢？要是那小子是个虎了叽的玩意儿迎着刀子冲上来呢？今天的结果会是啥？

从那之后，不是面临你死我活，荣兵轻易不敢拔刀了。

说回此时，家那八九个苦力强忍着笑，已经从船上搬着货物来回走了七八趟了。德克帮和摩昂帮越打越没意思，再说这比卸货都特么累！战斗遂告无果而终。

非要整出个比分寒碜谁一下的话，只能说摩昂帮惨胜德克帮惜败。虽说数差着一倍带拐弯，但摩昂帮是率粗建，大多是老实孩子出身，硬凑成这么个帮，心不齐。其中比较能打的，也就帮主和汤臣那么三四个吧。

其他不是太瘦就是太矮，再不就是手怯胆小。还有几个基本就相当于废物！跟啦啦队郎似的，光在那儿手舞足蹈呜嗷喊叫就是不让进行体接触。估计回去准得挨骂甚至吃帮规吧。

德克帮这边呢？别看小托尼又瘦又小，打架经验简直特么丰富至极啊！手黑着呢。身手灵活眼神儿贼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