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声的眼泪（2/3）

那接过，正是匡王的手令。

匡王令。

那上面的血已经擦净了，却还是有些血涸，圣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摩挲过上面的每一个字，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皇后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瞧见这一幕，叫侍卫先退下，随后走过去拍了拍圣的背，疲惫道：“老二怎么会坠楼？”

“老二不曾练过武功，如何爬到那么高的塔上。”太后也由梁吉扶着走了出来，平静的说道：“陛下一定要好好彻查一下此事。”

圣扶着额，只觉的指尖冰凉。

不到半年，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死了，都死了。

“梁吉。”

圣说道：“你前些子不是见过老二吗？”

太后斜睨过去，脸色冰冷。

梁吉立刻跪了下来，说道：“是，下臣前几见过二殿下。”想了想，如实回道，“前段时，太后娘娘听闻二殿下身体不适，便叫下臣去看看，还每送了补身体的汤药，二殿下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只是看着还是……”

“还是什么？”

圣问道。

“二殿下的绪似乎很不好，还说了许多……”梁吉迟疑道，“还说了许多对太后娘娘大不敬的话，最后将下臣撵了出去，再然后……下臣就再也没见过二殿下了。”

“大不敬的话？”圣疑惑道。

梁吉应声。

圣大抵也猜得到些，便没有继续追问，看了一眼太后，说道：“母后有心了。”

“哀家送的也不过是些补身子的药。”太后也坐了下来，目光远的说道，“陛下若是不放心，去王府里找找，兴许还有药渣。”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圣焦烂额的说道，“母后错怪了。”

“老二也是哀家的孙子，虽说……犯了滔天大错。”太后道，“但他毕竟是未来的天子，是准太子唯一的选了，哀家就算是再不喜欢也得维护着，这坠楼之事实在是奇怪，陛下一定要清查。”

圣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更知道查不了，从何查起，虽说他从小到大更疼老三，但是老二也是他的亲生骨，就算是手背那也是掉下来的。

听闻老二近来神思恍惚，还总是出现幻觉，说是能看得到老三。

他身为父亲，太知道这个儿子的脾了，老三的死一直如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背上，终究是喘不过气，想要解脱了。

圣想着，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皇后心痛，皇城里又失去了一个孩子，老三死后，老二为了赎罪常来尽孝，可是次次都被自己拒绝了，虽说她心里面还是恨，可是看到摔成那样的匡王，心里的感还是有些复杂。

“陛下……”皇后唉声道。

“陛下，匡王的贴身小厮叫万年的，老带来了。”

左内监走进来道。

圣道：“叫进来。”

左内监扬手，有侍卫将万年带进来，准确的来说，是将那拖进来的，得到了匡王坠楼的消息，万年整个都滩成了一汪水，满脸的憔悴和恐惧，他涸的眼睑疼的像是撕碎了，摔在地上，连给三位主子请安都忘了，仰看着房顶，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他虽然是才，可却和匡王一同长大，两同手足，患难之际一同走过来，也是陪着匡王走到了太子位上的心腹，没有妻室，一心一意的伺候着这，怎么如今……就这样死了？

“万年，匡王近来有什么异样没有？”

梁吉问道。

万年像是痴傻了，根本不知道回话。

太后道：“梁吉。”

那得令，上前去拎起万年的领子，对着他苍白的脸就是几下重重的掌，那将将回过神，跪直了身子，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哽咽道，“自从川王殿下走后，二殿下他……他就有些不对劲了，总是出现些幻觉……说是看到了三殿下……甚至和幻觉中的川王一起下棋赏花……每念念叨叨的，还画着川王殿下的丹青挂在了房间里面，他总是笑着对那幅画说话……可是……才却看不到一个影。”

梁吉闻言，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又道：“还有呢？”

万年想了想，又道：“没什么了。”

“没什么了？”

圣半信半疑。

太后冷哼一声，说道：“把他带去老二的榻前。”

左内监得令，再一挥手，侍卫将万年拎了进去，殿内一阵死寂后响起万年心如刀割的嘶吼和哭喊，圣紧皱眉，痛苦的抵着额，蓦地大声喊道：“够了！”

侍卫将哭的快要断气的万年拖了出来，那身形一抽一抽的，眼睛流出来的泪都混了血，他咬紧牙关，挺直脊背，扶着冰冷的地砖：“才什么都说……只是恳求陛下……可以叫才给殿下终身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