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射师（一）（1/2）

暮时，中年策马返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此刻子修正在讲故事，听众不少，中年路过时，子修讲道：“太子夏臣，娶妻九嶷山云上氏，云上阿萝。”

中年脸色微变。

子修看在眼里，点致意：“端木大叔回来了？场怎样？”

中年勉强一笑，说道：“不太好，有狼群活动的痕迹。”

“云朵，你去看看你哥回来没？”子修有意支走云朵，等云朵离开，面色不善，质问道，“大叔认得云上阿萝？”

泰山蛮手持刻刀，不动声色抵在中年腰上。

子修注视云朵走远，微笑道：“大叔，我对你没有恶意，前提是你对我们别有歹意。”

中年叹息一声，道：“我是云上阿萝的长子，云上端木。”

子修使个眼色，泰山蛮撤下刻刀。

中年，准确来说是云上端木，说道：“当年老太史来找过我，询问史迹……”

夏历二十一年，夏王朝，鲁莽丘陵。

天子五年一巡游。

古老天子太鼎的车驾往东巡游，其后是他钦定的两位帝子，东夷皋阜和诸越太子夏臣。

车驾，驷马之车，象征天子威仪。

一位少年雀跃道：“听说少鼎在夏汭，一年成聚，两年成邑，三年建都，真了不起。”

一位中年笑道：“羿儿，听说少鼎和你年纪上下，你看你，不说立业，好歹给我成个家嘛。”

少年指着另一位年纪稍大的青年说道：“爹，大哥都没成家，我急什么。”

那位青年说道：“爹，我听说天子有传位少鼎的意思。”

中年一怔，反驳道：“别瞎说，要是天子想传位自己的子嗣，会让他离开夏邑？”

“其实我看就该由少鼎当天子。”少年附和一声。

“我也觉得。”一位威严男子说道。

少年连忙行礼：“皋阜大。”

皋阜朝少年点，又对中年说道：“穷大，咱们许久没叙旧了，来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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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穷跟上皋阜，皋阜问道：“穷，还记得当年我们在燕山杀狄不？”

穷喟叹道：“老首领，转眼二十多年了。”

“许久没叫我老首领了，”皋阜目光炯炯，说道，“我们东夷，向来身不由己。以前我父亲还在世时，我不解为何父亲要向华胥联盟俯首称臣。等到我成了大首领，我才知道父亲的苦衷。”

穷不答。

皋阜重新斟酌措辞：“当年我父亲死在燕山，我成为大首领。作为子，愧疚不能为父亲收尸便要去华胥履职；作为首领，愧疚不能给族一份安定的生活。

我改变心意，投靠夏联盟，本以为能为东夷搏一个光明未来，可惜啊，我又要辜负族的期待了。”

穷答道：“天子仁德，天下幸矣。”

皋阜瞥穷一眼，穷又说道：“况且老首领是三位帝子之子，有望君临天下。”

“无望，”皋阜摇，喟叹道，“若是我不如太子夏臣和戎武我也就认了，可眼睁睁看着天子改变禅让初衷，我心不甘啊。”

穷低说道：“老首领，天子从未表示要改变禅让初衷。”

皋阜冷笑一声，道：“天子让少鼎去夏汭建城，名为远离夏邑，实则为考察，谁不心知肚明？天子巡游，特地要去夏汭，恐怕就要将夏汭当作新都，禅位给少鼎了。”

“到时候，我们东夷，永无出之。”皋阜脸色沉，余光恰好可以瞥到站在丘陵上眺望的天子太鼎。

穷心里一惊，否定道：“老首领，天子始终秉承禅让啊。”

“当年华胥天子姜伯不也是禅位给自己的儿子？”皋阜反问一句，说道，“穷，你我都是东夷，你知道我的意思。”

“老首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请不要再提，这是穷最后一次叫你老首领。”穷转身离去，目光决然。

“穷，”皋阜试图叫住穷，他解释道，“你以为我当真想僭越？我是为东夷着想啊。东夷，苦太久了，该成为天下的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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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收住脚步，喟叹道：“天子君临天下，东夷没有俯身为。可皋阜大若是君临天下，天下都将俯身为。”

一把刀子扎在穷后腰，皋阜冷笑道：“穷啊穷，你是东夷，不是夏。”

穷目光悲哀，他看见自己的两位子嗣被皋阜派挟持。

“穷羽、穷羿，”皋阜面朝两位年轻师，留意到两愠怒神色，说道，“想救你们父亲，那就前去杀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