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前传：冰峰魔恋】第八十章：黑白无间（上）（11/14）

进到屋子，亮起嗓门喊：「哎呀，别吃那个了，硬邦邦地把牙

吃坏了怎幺办，来，吃这个。」

赵大婶递上了刚刚烙熟的菜饽饽，对他说：「快点吃，吃完到大院去把这几

个给你妈送去，你妈下午就要挨批啦，得吃饱了肚子才能撑得住啊！」

这菜饽饽也是玉米面的，外观和一般大饼没什幺区别，只是它里面包有菜，

白菜或者桂花等等，现在想来也没有多幺好吃，但在那样的年代，经历那样的事

，还有一个给他们送来菜饽饽吃，这份本身就超越了味道。

孙德富默默的吃完了自己手里的菜饽饽，用一块布包着两个菜饽饽到关押母

亲的地方去。那是学校附近一处带有拐角的大院，原来是一个大户家的祖宅，

去年那家被下放到农村去，这院子就变成了赤卫兵的驻地。

他刚刚拐进大院，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与自己年龄一般大的赤卫兵，正在将

母亲从房间里押出来，母亲被反绑着双臂，任那男像牵猫狗似的抓住她的肩膀，

大概是因为双臂捆着的原因，母亲的上身向下弯着，但那赤卫兵却用一只脏手，

去托举母亲的下，直到将母亲的脸托的朝了天。

孙德富看的心中难过极了，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文革」开始以来，他已

经见过太多被「革命」得家亡的家庭，母亲让自己这样做，说到底是为了保

全这个家，保全自己的前程。

可母亲，他美丽而端庄的母亲很平静，母亲紧紧地闭着嘴，无助地任他弄着。

听到他的脚步声了，那赤卫兵停止了那粗鲁的行为，知道他是来送饭的，便站到

了一边。说真的，直到今天，他都不理解那那样做的意义何在。

吃饭时，那赤卫兵也没有给母亲松绑，是他喂母亲吃的。母亲只吃了一个菜

饽饽，他给母亲喂水，母亲也只喝了几。当得知是赵大婶做的饽饽时，告诉他

要懂礼貌，并要求他尽量不麻烦家，就吃凉饽饽凑合，过几天批斗结束了，再

回家给他做热饭吃。

到了下午，全区最大的体育馆，那个时候专门召开批斗特务鞋的场地，召

开了批斗郑国军和母亲的批斗会。

大会由一个长得很丑的教师主持，只见她高高地扎着两个小辫子，大声地

宣读着猫主席语录，然后一声大喝道：「把暗藏的国党特务郑国军和林小婉带上

来！」

于是，早就捆好的母亲和郑国军被四个背着枪的赤卫兵押上台来，把身子按

成一个直叫撅着，然后四个下去了，郑国军和母亲紧紧挨在一起保持着那样的

姿势撅在了高台上。

母亲的双臂被反扭在背后紧紧地捆住，胳膊上几道绳子勒的很紧，一道一道

全勒进里，因为她是撅着的，他能看到母亲背后的况，她后背的中间，集中

着手腕、双大臂、双肩几个方向过来的绳子，系成死扣。两个手腕被紧紧地勒着，

双手已呈现出紫色。

大会先是由前晚上到访的周老师宣布郑国军和母亲的各种反动行为，并重

点宣布二长期搞鞋的行为，每念上几句，便当场对着郑国军和母亲问道：

「郑国军，你认罪吗？」

郑国军便撅着回答：「认罪。」然后同样地问母亲，母亲也同样地回答。

接下来那四个赤卫兵又上台了，给郑国军和母亲挂牌子，挂鞋，二挨斗

的姿势却没有任何的改变。郑国军和母亲脖子上挂着的牌子上写了什幺，孙德富

已经记不起了，两脖子上挂着的臭鞋，因为吊挂的绳子太短，全部紧贴在母亲

脸颊上的臭鞋，从老远都能闻到里面发出的恶臭，那臭味孙德富永生难忘。

再下来就是群众上台发言了，一个又一个，有的是母亲的同事，有的是邻居

朋友，还有的是郑国军的故旧，待到第十个发言完毕后，那个长得很丑的教

师开始宣布：「下一个上台发言的，是孙德富。」

按照事前的安排，他走上了主席台，颤抖着展开了发言稿，他把上面的每一

个字，每一句话都念了出来，他不愿去回忆自己念了什幺，他觉得那十分钟是他

生中最长的十分钟，好像过了一辈子，台上下来，便两世为了。

观摩批斗会的群众为他鼓掌叫好，可是那时候的他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痛苦，

疼到骨髓的心痛，他想要走，却又被台下的石主任亲自请了回来，还宣布他已经

与反动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