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五 不眠之夜(2)(1/2)

燕平城东的鸣坊内,有一座五进大宅,虽然没有处在如平康坊这样的繁华地带,却也是鸣坊的中心,附近做买卖的各类商铺不少,寻常时候总是往,热闹非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然而此时,这里却很安静,附近的街面上莫说没有一个行,连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夜风轻声呼啸着拂过长街,只能卷起几片残的落叶。

在不远处,都尉府的府兵已经封锁了大小道

这座大宅便是被封锁地域的中心。而它,就是白衣会的总堂所在。

战斗还未开始,大宅里的白衣会修行者,早早听到动静,已经全部出了房间,在院中、院墙各处严阵以待。他们没有冒然往外出击,因为大宅已经被包围。

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在大宅正前方的一座酒楼屋顶上进行。

“真没想到,一向自诩锄强扶弱替天行道,跟世家大族誓不两立的一品楼大当家,最终也做了权贵的爪牙。这燕平城里,从此再无豪杰了,真是让伤感呐!”

的是一位手长脚长的瘦高男子,身躯被宽大黑袍罩得严严实实,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尖利而又低沉,像是夜枭在笑,配上他那张白得像是涂了一层面的脸,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某家只是一介乡下农夫罢了,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求活,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英雄。你我得都是诛,杀父母的勾当,也没资格谈什么豪杰。”

接话的自然就是一品楼大当家,跟身旁外貌造型奇异的三青剑首领相比,他的模样就显得分外普通,并不雄壮的身材,五官跟英俊不沾边,穿得也是粗布制成的衣衫。

就如他自己所言,走在群中,他更像是一个乡下农夫。

三青剑首领拍着手桀桀低笑:“诛、杀父母,妙,妙,这话说得实在是妙!谁还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哪个成又不是别的丈夫、妻子?听了大当家这句话,我都觉得自己丑陋暗了许多。

他上下打量身旁这个诨号“尺匕”的一品楼大当家,“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该金盆洗手,立即退出江湖,回乡下一起种地去?”

“尺匕”面无表的扫了三青剑首领一眼,“某家当年若是有地种,若是没有被世家大族欺压得家亡,也不会走上江湖这条不归路。如今这双手沾满了鲜血,还如何去握锄?”

当年穷弱困厄,种不了地,如今他已经是燕平城四大帮派的大当家,却仍旧当不了农夫。只能在这腥风血雨,被他认为肮脏黑暗的江湖里,叫洪水裹挟着、被涛推动着,一往无前。

什么时候停下,什么时候就会死亡——又或许,何时死亡,便何时停下。

三青剑首领冷笑连连,“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夜之后,这燕平城的江湖,就是你一品楼一家独大,再也无可以跟你们抗衡!我三青剑从来不占地盘,也跟你没什么利害冲突,你就不能好生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尺匕反问。

“说说你心里的真实想法,那个在江湖上敬仰的豪杰尺匕,是不是就此改换面,要做世家的走狗了?”三青剑首领止住了笑,问得很是认真。

就在这时,远处的某处街巷里,忽然升起三道烟火,在夜空里炸成三团青焰。

“我活着,是为了做个!”

尺匕张开双臂从屋顶一跃而下,形如大鹏展翅,掠过长街,径直落在大宅的院门上。从黑暗里纵身奔出,闪电般跨越长街的一名名一品楼修行者,随之抽刀出鞘,跃院墙。

三青剑首领猩红的嘴咧开一条长缝,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有钱的才能叫。连喝酒吃钱都没有的,活得还不如豪门大户家的一条狗。

“只可惜啊,为了有吃饱穿暖的钱,太多不得不摧眉折腰事权贵。这样的,连看门犬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说着,他那比哭还难听的笑声,在夜空里逐渐放大,变得放肆而响亮,穿透力强得似乎可以穿金裂石。哪怕是附近三青剑的杀手们听见了,也觉得耳膜难受、心发紧。

“杀!”

三青剑首领嘴里蹦出这个简单而凌厉的字,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杀,杀,杀父母。

这是一个杀手谋生的本职。

......

跟尺匕与三青剑首领不同,赵七月出手之前,面前白衣会堂里的,并未有半分察觉。她冲进了三楼的烟尘里,看到的是几个受惊起的白衣,桌子翻倒,雪白的银子洒了一地,足有数千两之多。

其中一个肥肥胖胖的白衣,在跃起冲尘埃烟幕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大箱子宝光四溢的珠串,想来是他非常看重的东西,这才临危都没有放弃。

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箱子珠宝妨碍了他的行动,也让他没法全力应对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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