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他们是民，我们是官啊。（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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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曾广寿一生最后的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

三颗。

鲜血满堂。

“宋小七蛊惑王杨氏，勾结货赏通，经张屠户亲承认为同党，当判斩立决。”刑部侍郎冷冷道。

郑年拍案惊起，“你说什么！”

“郑大！”江烨厉声道，回看来，“别不识抬举。”

被塞着嘴的宋小七，在四个锦衣卫的拉扯下来到了堂上。

一刀。

这一次的鲜血洒到了郑年的脸上。

“既然案件已经结了，锦衣卫手繁多，本官帮着知府大老爷清扫尸房，将那些尸体全部运到义庄！”江烨说罢，已然出了长安县府衙门。

郑年看着一具具铁证如山的尸体从衙门出去，心中的不愤已经到达了顶峰。

刘玉山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堂的，他看了看郑年攥紧的手，淡然道，“你不必如此，长安县有几十万百姓，死几个了事儿，又何妨呢？”

“宋小七有什么错！”郑年瞪大了通红的眼睛，喝道，“她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子！有什么错！她不过就是带着自己的好友来报官，为什么……”

整个县衙无说一句话。

郑年死死地咬紧后槽牙，棱角分明的侧脸，像是东方出升起时的华山的绝景，陡峭又巍峨。

刘玉山缓缓呼气，“他们是民，我们是官啊。”

说罢，离开了县衙。

“官！”

郑年一把拨开面前判桌上的一切。

“老爷！”钱好多和姜明立刻冲上去阻止郑年。

郑年一步跃起，单足劈碎了面前的桌子。

印案，笔墨，判令，洒落一地。

众小厮关上了大门。

郑年大大地吸着气，看着满地的血，跪在了地上。

双手攥成拳，拼命在血泊里敲打。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