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卷二（23-24）（3/8）

扫视彭怜，见他光风霁月不似恶，随即笑道：「客所问，

小的却不敢随意说与公子......」

彭怜眉一皱，探手怀中钱袋摸出一块约莫三钱银子小锭，笑着说道：「小

生只是好奇，还请小哥不吝赐教！」

那伙计见了银子自然眉开眼笑，只将彭怜当作一般登徒子看待，笑着收了答

道：「说与公子却也无妨，那位夫说要找个什么省里胡老天官府上的一副古画，

小的倒是听说过省里胡天官府上出过一次盗案，丢了不少值钱物件，但却不曾听

说，有东西流传到这边来了......」

「可知是何古画？」彭怜心中意动，若是自己能为佳寻来，岂不便有机缘

一亲芳泽？

伙计知他色欲熏心，冲着银钱面子笑道：「小的却是不知，只是若那古画真

是天官府上宝贝，上面自然有印信宝鉴，财迷了心招惹这般脏物，活够了么？」

伙计端详彭怜几眼，发了善心劝道：「小的本就眼拙，倒是不知公子是何来

历，只是这东西牵扯不少，公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彭怜敷衍点，辞别店伙，依着方才所闻，径自去找那家漱宝斋。

一直走到巷尾，暗角落里一扇烂木门虚掩，门上牌匾斑驳陈旧，一霉

味儿若有似无，彭怜轻轻把着木门推开，生怕将其碎，小心翼翼进了店里。

店里只有一个伙计趴在柜上打盹，那子站在地中四处打量，瞧见彭怜进来，

她自然一愣，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他，自顾去看店内事物。

彭怜强自转开目光，却见店里三面墙上挂满字画，柜上堆着各式画轴，柜后

书架上摆满各式书籍，有的年代久远，书页已然残不堪，上面满布灰尘，显然

长久无打理。

「这幅《临风傲意帖》怕是赝品吧？」子对着眼前一副长卷字帖观看良久，

这才出声问起。

伙计也不抬，嘟哝说道：「自然便是赝品，真迹岂能摆在这里？想看真品

的话，先十两定钱！」

「可有前朝的《看官秋》，也是这般长短字帖？」子不以为意，态度仍是

温和恬淡。

伙计身子明显一僵，随即嘟哝说道：「不曾听说还有这种字帖......」

那子便不再问，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出门而去。

彭怜心不在焉，本就无心字画，见子离开，便也尾随出门，刚一转过巷角，

便被一柄青锋抵住喉咙。

「公子如此尾随于我，却是意欲何为？」黑衣子隐在角落里，手背莹白如

玉，单是一只玉手便让心怀漾。

彭怜也不畏惧，只是诚挚说道：「小生倾慕夫形体曼妙，仪态万方，不

自禁之下，一路尾随至此，心中并无歹念，还请夫明察。」

子轻声一笑：「并无歹念？你那色心显而易见，还说甚么并无歹念？」

「饮食男，伦大欲，小生仰慕夫，自然想要与夫共效于飞之乐、尽

享鱼水之欢，只是男事不过两相悦，夫不愿，小生自不强求，如此岂能

算是歹念？仗有武力，挟强欢，如此方是歹行径，小生断断不齿为之，还望

夫明察！」

彭怜说得理直气壮，子反而语塞起来，片刻才道：「你既如此理直气壮，

我也无甚话说，只是我不愿与你效什么于飞，还请公子莫再相随！」

彭怜无奈点应道：「夫既然不喜，小生不再跟随便是，只是不知夫可

否赐下姓名，将来或许有缘再见......」

黑衣子笑道：「倘若当真有缘来再见，到时再告诉你名字不迟！」随即

收回宝剑，信步扬长而去。

彭怜言而有信，说不再跟便不再跟，瞪眼看着子消失在长街之上，这才怅

然若失返回陈府。

进了大门，却见应白雪正在厅堂会客，彭怜不敢过去叨扰，便在旁边游廊里

候着，等客走了，这才进了正堂。

应白雪早就见他回来，如此才早早谢客，迎上前来笑道：「相公怎的回来这

么早？」

彭怜见她毫不避忌旁，言语亲切尊敬一如床笫之间，不由心中欢喜，那份

怅然淡去不少，一把将美揽进怀里，一只大手伸进衣襟握住一团硕搓揉

起来，笑道：「本想给雪儿带些脂回来，一则银钱不够，二来那脂实在一般，

甚至比不得洛行云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