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8）（2/13）

久之前自己造成的杀戮比之更甚，犹豫了片刻的妮芙丝还是点了点，「但我认为确实如此，这不是健康的生存方式。」

军事被垄断的时代还远远没有到来，廉价的力对于平民们仍然是触手可得的谋生技能。

虽然知道不能指望混混们会有别的一技之长可以倚靠，龙还是不愿意看到他们走上这条道路。

「是红珊瑚商会雇佣你们来这里对付别的帮派的吧。他们许诺的报酬是金钱么？如果你们实在缺钱的话，我也会来想办法帮忙。」

如果是因为手拮据而接受了雇佣，那就应该帮助混混们取得收。

少明白那可能需要的金钱数目显然和作为隶的自身无关，不过她有私藏起来的财富——那是埋在脑海里的无数知识，虽然大多琐碎而未经整理，却是拥有着超越的力量。

只是几个呼吸间，她就已经想到了几样可能会带来利润的商品。

虽然具体的技术路线还需要动手测试才能确定，这些实现难度并不高的物品一旦成功投生产，肯定能帮助血尾帮摆脱困境。

不过，这样会不会造成反方向的不平等呢？之后也有必要权衡技术扩散或技术垄断的可能与利弊，确保这些进步能够使大部分收益……无端烦恼了一会儿尚且过远的念，再度回过来的妮芙丝才注意到了面前灵青年的有些不对劲。

「这不光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

「是……应该…是机会。」

不善言辞的科克绞尽脑汁地想到了能够将自己想法具体形容的语句，磕磕地叙述起来，「这、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这次不光是商会，其实是绿墙里面的上等的委托。那……那可是阿扎尔，我们这种一般是绝对没机会去结识的……万一走运的话，说不定就能向上爬……」

「向上爬，很重要吗？」

面红耳赤的尽心解释，得到的却只是孩轻描淡写的质疑，感到被轻蔑了的科克绪变得激动起来，气急败坏似的高声反驳。

「难道不重要吗！如果有机会离开的话，谁会愿意住在外环啊！要是能够摆脱外来者的身份更加靠近母树，搬到更里面的地方去的话，就不用一群睡在屋顶了的房子里了！也不用累死累活地赚生活费，还不用被中环的有钱瞧不起……」

对于外环的居民来说，想要往圣都中环搬去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并不是说有什么门槛存在，但仅仅是购置房产的钱财就超出他们的能力，往往只有那些控制了一片街区的帮派才会有这样的财力。

血尾帮虽然也攒过一笔钱，却因为帮众们的赌博而都亏损了个光，现在几乎是倾家产的状态了。

科克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决心用行动证明自己的问心无愧——举起满是珠宝金银的钱袋，他向面前的孩展示这些宝贝，抬高音量大声解释。

「这些，都是他们藏起来的东西——肯定是些不净的钱财，就算拿走也没关系，算不上是偷抢！」

「唔……」

听着灵青年的正当宣言，望向这堆光彩炫目的财宝，少的眼中却没有任何贪慕的色，只有一丝……怜悯。

上战利品明明是很讲义气的行为，为什么在她眼里又变得不堪、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吗？科克的声音中忍不住带上了些气愤。

「钱有什么不对！」

过重的语气只有这一小句，随即变成了恳求一般的低声下气的解释，「这不是我的钱，都是帮派的财产。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

妮芙丝叹了气，露出了柔和的表，「不，我不是说……我的意思是，我『理解』你这样做的理由，也没有什么批评的意思。

但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表扬……那我也做不到。」

理解和认同并不等同。

但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帮助混混们改变现状，那么反对就会变成过度的苛责。

少并不喜欢道德说教，也能够理解社会价值在局部最优面前的脆弱，但她的底线还不允许对这样的行为发表正面看法。

也许真的要从根本上帮助混混们远离这种生活……眼前的局面还没有绪，妮芙丝的心中又有了更长远的烦恼。

但她没有意识到，刚刚那缓和的话语重新给予了某勇气——让他终于下定决心踏前一步。

「妮芙丝……」

灵青年喊出了少所被给予的名字，「要是我和老大去说，让他多分我一份的话——我就可以去求你的主，把你买下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去花钱去求取亚赐下予你自由身份的证明……你想要自由，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勇敢地伸出手，拉住了少柔软的小手。

妮芙丝看起来有些震惊，而且，并没有露出反感的色或是将手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