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她笑了（3/3）

果是直播，那更会被很多不知道他们底细的观众记恨。”

曲衔青手中的茶逐渐变冷，不好喝了。

她放下茶。

……

离她最近的鬼影手中握着一把尖锐的大剪刀，站在她模糊不清的影子后，将凶器高高举起。

而此时曲衔青刚确定虞幸要找的尸体，她似乎想把尸体整个搬出来带走，弯腰去够尸的腿弯。

那把影子剪刀，准确无误地了她的影子喉咙位置。

明明只是两个没有实体的影子的接触，鲜血却真真切切地涌了出来，曲衔青温热的血溅到尸身上，让尸的眼睫毛颤了颤。

曲衔青瞳孔紧缩，手中棍子落地，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喉咙处的血，她张开嘴，发出一串无法辨明的气声。

她转过面向停尸间大门的方向，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却只有无边的黑暗，夜盲，竟然真的让她像盲一样无助。

刺喉咙应该是致命伤，可系统并没有接管曲衔青的身体，韩彦看到那双聚不起焦点的眼睛，心想，应该是剪刀刺进去的时候她动了一下，导致偏了一点吧。

那就多来几次好了。

周围的鬼影一拥而上，每一只鬼都将手里的锐器往曲衔青的影子上刺去，韩彦耳中传来了肌肤割裂的刺耳声响，还有曲衔青被堵在喉咙里无法发出的声音。

曲衔青的手臂、腹部、胸、腿上、后背，乃至上，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缺，那是无形的凶器全部命中的后果，曲衔青的脸上露出疑惑和震惊两种绪，韩彦很理解她此时的心，因为正常来说，不到绝望级，绝不会让仅仅只是失去了一种感官的曲衔青受到无法反抗的攻击。

他看着曲衔青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手中出现一把血迹斑斑的铁剑。

那就是邪异恩典吧。

曲衔青不愧是大魔，伤成这样，她依旧没有被系统判定为受到让她立刻死亡的攻击，韩彦便好整以暇地看着曲衔青用长剑做拐杖，踉踉跄跄朝他走来。

还有攻击的力量？

韩彦眼中的兴致更高了，他悄然后退，几乎是纵容着，让鬼影全部靠边，放曲衔青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过来。

曲衔青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抬起，朝远处有光源的地方看。她能看到那是停尸间的出，门边倚靠着一个，看身形是个男……

还不待她看清对方的脸，那边的灯就砰的一声开，顿时，远处陷了更加让绝望的黑暗。

她如果过去，一定会被那个实力远超过她预期的彻底压制吧？

不过……那是韩彦啊，她和虞幸的目标。

脑海中大雨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

“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茶冷了？那就再尝尝这一杯，陈皮普洱，也很香哦？”虞幸笑着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换了一只滚烫的，然后道，“所以？你明知道堕落线伪装成正道线和异化线是为了纵心，你嘛还撞上去？就不能多准备一些，先揭穿他们再杀吗？”

“越多，他们反而更有底气，因为他们犯罪的帮凶是成百上千。可——只要我强大到不会被任何威胁，就算被记恨上又怎么样？”

“哪怕所有都恨我，只要我不死，该胆颤心惊的就是他们。”

她记得她很冷淡地这么说着，像是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虞幸的声音里终于也有了些笑意：“所以，其实你只杀堕落线，除此之外，都是因为推演质和任务立场，这一点在场所有推演者都一样。”

“而外界的传谣，嗜杀、不讲道理、只要谈论的时候稍有不敬就会被你追杀，都是假的，你对堕落线的准杀戮被他们误认为是无差别杀戮，对吗？”

“是又怎么样呢。”她偏过，“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这样的猜测只会给我更肆无忌惮的理由，我很喜欢现在没敢惹的样子。”

“瞎说什么。”虞幸突然摸了摸她的，“你不是好？啧，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好可不是用格来定义的，孤僻的就注定不是好了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

“……记得。”

“那就对了呀，你当年可是不顾自己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硬是从细小痕迹里抽丝剥茧，救了包括祝嫣在内的，二十四个被绑架的孩子。”

虞幸嘴角勾起，却又像是在责怪她的自我贬低：“不就是纵心么，来，我教你。”

“从今往后，选一条对自己好的路，同样没敢惹，却会有喜欢你。”

……

种种声音从曲衔青脑海中水般褪去。

在黑暗中，她发被血打湿，遮在脸前。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