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场大戏(2/3)

我不是傻子。”

几句话的功夫,沈蔚手里的手绢已经被血浸透,她有些烦躁,加之毒发作,脑发昏,没了和贺殊拌嘴的力气。

她坐回石凳,用手扶着桌沿才好一些。

“药在我枕边的暗格里。”

贺殊二话不说,起身去取。

服了药后不久,血终于止住,沈蔚半张脸上已尽是血污,脸色苍白如纸,显得十分憔悴。

贺殊虽然一直没出声,但已经被他撞见,怎么都需要给个解释。

“别担心,我早就找二哥看过了,只是流流鼻血,没有大碍。”

“早就?难道二公子做不出解药?”

“二哥是丰家后,这点小毒怎难得住他,是我不让他解,一直服药缓解毒。”

“为什么?”

“为了抓住幕后黑手。”

“沈蔚!你有病吗!”贺殊拍案而起,胸因愤怒剧烈起伏,他一直是个擅于把绪藏起来的,这次是真的忍不了了。

沈蔚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兴趣骂回去,还是没有力气。

“解了毒,他们总会找到更厉害的毒,或许下一次就能难住二哥,杀了,他们还会再安过来,敌在暗不如在明。只有把幕后之找出来,连根拔起,才能真正绝后患。”

她想的很明白,只求结果,不问后果,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但正确并不妨碍贺殊不理解。

“你越来越可怕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沈蔚牵起唇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你最好死在我后面,否则我一定会把你丢到荒郊野外喂狼。”

丢下一句似乎是狠话的话,贺殊毅然转身,打算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

“喂。”

沈蔚在身后喊他,因为中气不足,那声“喂”差点被风吹散了。

他停下脚步,没有出声,也不转身看她,小孩赌气一般。

“下次来见我,不必偷偷摸摸的。”

他沉默了片刻。

“影子就该在暗处。”

声音不大,恰让沈蔚听见,沈蔚试图从其中听出不甘或委屈,但什么都没有。

贺殊走了,偌大的院子又只剩下她一个,她第一次想念沈问君,想和他下一盘棋,尽管她从来没有赢过。

*

沈听白从镇南侯府离开后,匆匆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并没有逃过死劫的喜悦,不仅如此,反而因为沈蔚的话感到分外不安。

当初离开京城与那道别的景还历历在目,镇南侯府之恶犹在耳边,杨通案让他怀抱一腔热血来到南浔城,可如果小小城守根本不能撼动沈蔚的地位,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他神恍惚地走在路上,以至于有叫他都没有听到,直到那伸手来扯他的袖子,他才回神。

“简姑娘,不是说了府中这些杂事不必你做吗。”

简迎彤抱着笤帚,抱歉地低下,她的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隐有血色浸出。

沈听白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重了,他将笤帚拿过来,轻言轻语道,“我只是想劝你静心养伤,大夫说你脖子上的刀伤太重,若不好好修养,将来或许留下隐疾。”

其实大夫的原话是,这位姑娘以后再也说不了话了,但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知。

简迎彤有一双剪水秋瞳,自重伤被沈听白收留,时时都是一副将要落泪的羸弱模样。

她说不了话,只能用手比划。

“你是说自己睡不着,所以出来透透气?”

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简迎彤很欣喜,连连点

她的生在一夜之间发生巨变,失去了家的依靠不说,还面临着失语的未来,却一直没有气馁,沈听白不禁生出敬佩之

“简姑娘既然睡不着,不如随我到书房,我教你识字,往后你想说什么,就写下来。”

简迎彤眼中点点星光灿然,一边点一边两手共用着比划,看得沈听白晕转向。

他笑着拦下她,“好了好了,我实在看不懂,还是等简姑娘写给我看吧。”

后半夜,万家灯火尽灭,城守府后门偷偷溜出来一个小厮,他牵着马走出没有门的城门,一骑绝尘向北而去。

*

南柯坊。

桌子上的红烛燃的噼啪作响,眠翠抱着厚厚的账簿,正一笔笔对账。

“眠翠姑娘做的好生意,今又赚了不少银子吧。”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细嚼之下竟还有几分幽怨,眠翠抬环视左右,并不见

她白玉似的手拿起旁边的描金团扇,金线绣的桂花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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