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未岚暗中助辛夷，丧子痛王玺意难平（3/3）

的哀歌。

安兰急匆匆跑去看了一眼，向众报告：“是小姐！辛夷小姐回来了！”

只听见“吁——”的一声，辛夷从马背上跳下来，找到章郎中，把不死鸟到他手上。

章郎中激动地拿着不死鸟，让已经抓好其他几味药材的落梅速去东厨熬药，确保最快时间能把解药熬制出来，让中毒的王樾和王焕喝上。

见辛夷带着不死鸟回来，王玺又惊又喜：“辛夷，辛苦你了！你是怎么办到的？这下樾儿和焕儿可算有救了！”

若是以前，辛夷必定会嘲讽一番李蕃父子如何愚钝。可眼前的灵堂中，躺着的不是别，而是与她一同朝夕长大的王坦。辛夷哪里还有心说笑，淡淡地说：“父亲大，以后再说吧。辛夷去给坦哥哥上一炷香。”

那个曾经活蹦跳的王坦，此时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硬生生地躺在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灵床上。想到往和王坦嬉戏打闹，想到王坦生前待她的各种好，辛夷忍不住又掉了泪。辛夷心里默默想着，坦哥哥虽说平贪吃了些，但他心宽体胖，待真诚，孝敬父母，对几个兄弟姐妹更是谦让有加。这么好的一个，还未到弱冠之年，就要被无地夺走生命。

从王玺中辛夷得知这些都是皇帝和张太后的谋，为什么可怜的王坦会被无辜地被牵连其中，这些政治斗争本应与他无关。从未与结怨的王坦，只恨出生在土司之家，才招来如此劫难，成为了朝廷与地方之间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饱受丧子之痛的王玺，一天之间苍老了许多，愤慨地对众多儿说：“我们王家世代效忠朝廷，绝无二心，哪怕无妄法师那一再相劝，我王玺也从未想过要造反当皇帝！但昏君不仁不义，朝廷险毒辣，这一次既然已对我们王家下此毒手，后必定还会有更狠毒的招，我们不得不有所防范！我并不是想造反当皇帝，我只是想保我的家平安！要我王玺死没什么，可是你们还小，你们都是我的骨至亲，我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像坦儿一样，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就成为昏君的刀下冤魂！”

见王土司府里多嘴杂，作为嫡长子的王鉴虽也万分悲痛，他还是尽力强打起神，来到王玺身边，向王玺谏言：“父亲大，五弟不幸殇亡，您伤心过度说出过激的话来大家都能理解。但土司府里多杂，要是传到薛土司、李土司耳朵里，他们上奏皇帝弹劾您大不敬就不好了。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请您还是给在场的敲敲警钟。”

一旁站着的三子王济不服气，冲而出：“大哥，你太谨小慎微了，本来就是他们姓朱的欺太甚！父亲大，咱们大可不必怕他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孩儿的洗云剑也不是白练的，待父亲大自立为王，揭竿起义，孩儿愿主动挂帅出征，亲手砍下狗皇帝和张太后的脑袋，为五弟报仇雪恨，以慰他在天之灵！”

王玺摆了摆手，思忖片刻后，神色凝重地对王济说：“济儿，就算朝廷如此险毒辣，为父也绝无造反之心！我们只需做好自保的准备，以防朝廷一计不成，再生二计，到时候派来千军万马，布下天罗地网，势必要将我们王家一网打尽。为父知道你一心想为坦儿报仇，但行事千万不可鲁莽，否则一步踏错，我王家将会坠万劫不复的渊。”

听到王玺的话，王济有些羞愧地低下：“父亲大所言极是，是孩儿太鲁莽了，孩儿悉听父亲大吩咐。”

“在场的各位，少安毋躁，我有话要对大家吩咐！”王玺高声对众厉声宣布，“今我王土司府里所发生之事，任何不管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得向外透露半句，否则休怪我王玺手下无！今府里发生了太多事，明再给王氏族亲报丧吧。至于我儿王坦的殇，对外统一径，张贴讣告时就说他是得了暑不治身亡，听清楚了吗？”

王玺发话，众皆跪下点。

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黑夜墨登场。龙州蟠龙坝的家，有的歌舞升平，有的欢喜团聚，王玺一家则躲在灯火阑珊处悲伤凝噎。

空气中隐约听到心被撵成碎片的声音，尖锐而嘶哑。如佛前点燃的一炷香，心静时苦苦惆怅，将一个个梦境，生死别离的心痛，阒然燃放。感伤在阳光无法触摸的地方被无限延伸，拉长。逝去的黄昏触摸到内心处的伤，这伤痛终究只能隐藏于漆黑的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