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卷二（33-34）（3/8）

庄里已备下午饭，一应菜肴皆是田间所产，河中鲤鱼、田里丝瓜，酱煮鸭、

山里香蘑，菜肴不似平致，味道却是极佳，只是兄妹俩哀思浓重胃不佳吃

得并不香甜，只吃了半碗米饭便即饱了。

柳氏见兄妹俩都不再吃，只得放下筷子漱了，叮嘱农庄管事的一些寻常话

语，这才与丈夫一道回了城里。

岳溪菱带着回府后新配的丫鬟小玉送到农庄门，看兄嫂上车走远这才回返

进院。

「以后却要劳烦你在此陪我，若是呆的腻了便与我说，自当不会耽误你三年

光景......」岳溪菱当前而行，侧回与丫鬟小玉说话。

小玉年纪不大，买来府里三年，一直在柳氏房里伺候，如今十三岁上下，容

貌出落得更加秀丽，身段苗条细致，此番过来伺候岳溪菱，便是柳氏防着丈夫之

举，想及方才兄长看小玉眼神，岳溪菱心知肚明，却也并不说。

岳家三代单传，父亲便有些惧怕母亲，兄长怕嫂嫂更是畏如猛虎，却不知侄

子树廷夫妻相处如何，若也如此，只怕岳家香火难旺。

听她这般客气，小玉连忙说道：「婢不敢当姑如此客气！若是姑

呆的烦闷，婢陪着走走散散心倒是有的！何况这里便再慾闷，却也比府里宽敞

的多，婢自幼长于田间，能够陪着姑在此长住，不知道心里多快活喔！」

岳溪菱看她玲珑剔透，不由心中满意，连相处，彼此早已熟悉，她心中感

慨，天地生，却是同不同命，小玉家中三儿两，父辈本是附近农户，只是

当年遭了水灾，这才卖儿卖，如今她兄妹几各在不同家为为婢，衣食不

愁，却总要仰鼻息。

回到房中收拾床铺细软，主仆二便就此住下，此后每里，岳溪菱鸣便

起，洒扫庭院，整治粥饭，而后为父母坟茔填土除，闲来无事读书写字，晚来

便登榻而眠，子倒也过得平静淡然。

此间月，便如当年山中十数年一样，只是眼前并无亭台楼阁，身边也无玄

真那般知识趣伴侣，膝下更无彭怜那般骨相连子，个中孤独苦涩，却是不

足与外道也。

夜里偶然醒转，岳溪菱便即想起山中岁月，与玄真温柔缱绻，与子耳鬓厮

磨，随即春思难耐，总要自渎一番才能睡着。

想着与儿子三年之约，心中更是动，既盼着儿子信守诺言，三年后再来寻

他，心中却又隐隐怨恚，他竟然舍得让自己苦等三年，心中矛盾彷徨，辗转反侧，

夜不能寐。

十月将近，这一，一骑快马翩然而至，送来岳府家书，原来家中大姐池萍

归乡省亲，柳氏命送来书信，邀她还家团聚。

岳家四，大姐池莲远嫁他乡，二姐湖萍嫁与邻省富商，当年岳溪菱留书出

走时，家中便只有她与四妹海棠，待她去后，海棠代她出嫁边关守将为妻，平

里只有二姐偶有来往，大姐四妹俱是至今音信皆无。

如今大姐归乡省亲，岳溪菱自然要去一见，连忙命备了车马，次一早出

门，回到城中来见大姐。

一路行来，路边秋意辽阔，天高云淡，天气甚好，岳溪菱触景生，不由念

起玄真彭怜，心中自是好生难过。

路过城门时，车窗外影一闪，岳溪菱心中一动，撩起窗纱去看，却再无旁

，她知自己思念切，不由又是一阵感伤。

马车进了岳府侧门，在内院门前停下，丫鬟小玉当先下车，扶着岳溪菱下地

站稳，主仆二这才进了小门，来到内院。

岳府原址两间四进，这几年柳氏持家有道，又将邻家几处院落买来修葺一番，

如今已是五间七进大宅，自己住着正房院子，儿子儿媳住着东院，儿住着后院

绣楼，其余房舍倒都空着，岳溪菱回来暂住在后院绣楼，如今她搬了出去，却不

知大姐住在何处。

进了内院，早有丫鬟迎了上来，说夫与大姑正在正房等候。

岳溪菱心急切，脚步竟有些不稳，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内宅正房台阶，却见

厅中两位美端坐正中，一位自是柳氏，另一位浑身珠光宝气，衣饰华贵，气度

雍容，不是自家大姐更是谁？

「大姐！」岳溪菱快步上前，扑到起身迎来的大姐怀中，悲鸣一声，随即痛

哭起来。

连来悲伤愁苦，终于遇到